肌膚相觸，暖和襲來。

當然，還不忘將驚呆在一邊的池青玉趕出了臥房。

“大老遠的，您如何來了武夷？”藍皓月不由道。

藍皓月點頭，老夫人又由此與她談及唐門的近況，兩人說話間不知不覺時候流逝。唐老夫人正說到想讓皓月回蜀中看看，卻見她不由自主地望向遠處。

“皓月……”唐老夫人望著麵前這個穿著簡樸的外孫女，一時悲喜交集，不免潮濕了雙眼。

“我的兒子。”他低語，撫過孩子的臉頰，又握住了藍皓月的手。這個暖和的小生命，與身邊的最愛，值得用儘儘力去庇護，即便風霜侵襲，六合淪亡，在所不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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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生好了。”他呆呆地說了一句，便感覺有些哽咽。

藍皓月辯白了幾句，見外祖母情意已決，便隻好承諾了下來。唐老夫人再三丁寧之餘，才滿懷苦衷地分開了小屋，臨出門前，望著池青玉道：“青玉，要好好照顧皓月。”池青玉當真道：“外祖母，我會的。”

坐得腰痠了，她便扶著桌子起家來到門前。北風捲過，鬆濤綿綿，藍皓月將門稍稍翻開一些，望著漫天星光。池青玉來到她身後，道：“不怕冷嗎？”

“青玉，這是你的兒子。”藍皓月淺笑著看他。

那年除夕，藍皓月在燈下剪著鞋樣，桌上已經擺著好幾雙各色虎頭鞋，池青玉便在一邊悄悄坐著。山外鞭炮聲繚繞在夜空，他曾想也為她買來鞭炮煙花，她卻說，不要驚擾了即將出世的寶寶。

這遠近幾座山裡的人平時可貴去鎮上，如有頭痛腦熱或是跌傷扭傷，都情願來請他去看看。很多時候，他巧施銀針便可減緩病痛，且又並不必然要收錢，隻是憑著病人的財力物力，即便無錢無物，他也冇有甚麼牢騷。

“青玉！”她大聲喊著。

進了家門，他便解下肩後包裹，攤在桌上，將東西一樣一樣排開。“這是你要的花布，白布，青色絨布……另有這些絲線和珠子，紅的，綠的，黑的……”他細心地摸著那些布料絲線，一一給她看，木桌上堆出了五色斑斕的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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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皓月不由道：“對啊，我小時候也有，厥後我還看到過。”她說著，本想問問他是否也穿過，但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越來越自大。”她雖是如許嘀咕著，唇角卻不由揚起笑意。

他緊緊抱著繈褓，一點點都不敢動，恐怕本身走錯，撞到了甚麼東西。

她想著想著，不覺側臥於竹蓆間，倦意襲來，便垂垂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