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時才慌了?”芳蕊夫人倚著枯鬆,額間盜汗涔涔,頸側血痕垂垂隆起,腫脹成龐大的血塊。她卻好似不知痛苦似的笑了起來,“慕容槿,你當年死了丈夫,便說要在這峨眉金頂用心守孝三年,可誰又會想到,一個身披重孝的孀婦,還跟人在丈夫靈位前偷歡……”
芳蕊夫人喉嚨間收回可駭的聲音,她用力抓著地上的沙石,一雙眼睛死死盯著他,卻如何也說不出話來了。
厲星川閉上雙眼,道:“姑姑,多謝你的哺育之恩。”
這時,芳蕊夫人撐起家子,衰弱道:“星川……不要與他廢話,快些殺他,我,我要看他先死在我之前……”
抬手之際,隻見掌心刺著一道灰黑細針。此時芳蕊夫人順勢將綵緞拋過那枯鬆枝椏,冒死收緊。
長劍刺入側旁古鬆,嗡嗡發顫。
“阿槿!”他慌亂間想要追逐,卻不料身後疾風驟起,他隻覺咽喉處一緊,已被柔韌冰冷的綵緞死死勒住。卓羽賢運力反手一擊,卻覺掌心微微一麻。
卓羽賢望著那白慘慘的信紙,見上麵密密麻麻寫著很多字,那筆跡遒勁剛正,竟不是厲星川的筆跡,而是與本身的一模一樣。
芳蕊夫人吃力地望著慕容槿的背影,那兩縷紅線此時還垂在慕容槿的指間。一向沉默的慕容槿卻忽而攤開掌心,看著玉墜,緩緩道:“白蓮被半夜帶走,青蓮不是被你弄丟了嗎?”
厲星川卻側過身子,以憐憫的眼神望著她,低聲道:“姑姑,賠罪、懺悔又有何用?不過一句廢話,講得再多,抵不鞠問堂掌門之位,能夠高高在上,號令群雄。”
卓羽賢目睹這統統,心沉如石,卻還不忘威脅:“厲星川,既然你不是葉決明的親生兒子,那你另有甚麼需求殺我?我能夠讓位給你……若不然的話,隻憑一封信,你難以服眾……”
厲星川將信紙仔細心細疊好,放入懷中,淡淡道:“有些曉得,有些是剛纔才清楚。我不做無掌控之事。”
卓羽賢神采暗淡,盯著芳蕊夫人道:“你是在這裡撿到了青蓮墜子?”
厲星川冇有答覆,芳蕊夫人卻伏在地上,低聲笑道:“決明有個才三歲的兒子,因被母親抱到了鄰居家玩耍,逃過了一劫……我厥後返鄉找他,村落卻遭受饑荒,人都死的死,散的散……不幸他流浪街頭,成了乞丐,幸虧老天有眼,被我探聽到了下落……”她說到這裡,吃力地側過臉,望著端倪漂亮的厲星川,喃喃道:“星川,那些年所受的苦,你現在能夠向他索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