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歡暢,坐好。”景函號令道,大狗立即乖乖地趴在了仲滕的床尾,尾巴一搖一搖地撩仲滕的小腿,彷彿還不敢信賴仆人的病癒。
“當然能夠。”仲滕安靜地看著自家那條狗尾巴往外拐的蠢狗,隻感覺這副殷勤的狗樣兒也非常熟諳。
才下過雨的夏季,泥土凍得生硬,這柄竹劍卻深深插入空中一尺半長,劍身極穩,隻餘兩條破布條做成的劍穗一晃一晃的。
劍招一出,他就暗道不好,之前的一劍耗儘了他統統的元氣,而約莫是受現在的軀殼所限,重新規複的元氣竟然隻要元嬰期。
腦中劃過門中幾名羊鬍子長老的臉,仲滕不由得有些牙疼。
仲滕又道:“某此次病得短長,總感覺內心不結壯。道友雲遊四方居無定所,萬一複發……不知貴莊可另有其他道友曉得這弊端的破解之法?”
仲滕對此一無所察,他仔細心細地打量麵前這位“李道友”的每一個行動,越看越感覺此人的氣質神態無一不像是疇前的景函。
也難怪麵對女子時他會感遭到如此之強的壓力。
自從在玄臨城見著景函和那名黑衣人在一起他就感覺古怪,上前去打號召不該不說,看人的目光也是陰惻惻的。
見景函一言不發,女子更來了勁,抬頭灌了一大口酒,目光灼灼地拿出了打耐久戰的架式。
女子連一個眼神都冇有分給林炎,悄悄巧巧從不歡暢的背上落下,手中的竹劍卻扔指著景函,冇有一絲讓步的意義。
“渡劫期的靈魂,元嬰期的肉身,嘖……”她定定地看著景函,彷彿感覺非常風趣。
正在現在,一縷洞簫之聲響起,其律時而高亢、時而委宛,彷彿奏的是百鳥朝鳳、紫氣東來,可不知是洞簫本身的特質還是奏者成心為之,本該歡暢的曲調中生生摻入了幾分冷意,像是給興頭上的人澆了一桶冰水似的透心涼。
向來不善言辭的景函挑選沉默以對。
可師祖還冇到,他的病卻已經好了。
林炎立時就有些不爽,作為一個資深穿書者,他深諳各種套路,見仲滕這副癡迷的模樣,不由得想:莫非這蠢貨也看上了師兄?
仲滕微微動了動躺得不太舒暢的腦袋,唇中收回不由自主的悶哼,一向在一旁守著給他扇風的弟子立即咋咋呼呼地跑出去大喊:“仲師兄醒了!”
“陸乙。”仲滕閉著眼睛喊了一聲,他病的一月間,也隻要這個缺心眼的一向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