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函信賴以林炎對他的好,隻要他開口討要,林炎就必然會給。
胡思亂想一陣,景函的心終究稍稍平複下來,正要重新進入冥想,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來:“師兄,你睡了嗎?”
景函張了張嘴,不曉得用甚麼神采來麵對。
林炎緊緊地抱著景函,彷彿將死之人巴望著最後一絲陽氣,他斷斷續續地說:“師……師兄……我冷……”
接引弟子眨了眨眼――不是說金丹期都不眠不休的嗎?這位道友看起來也不像那麼妄圖吃苦的人啊?
明顯早已經定下的決計,在林炎一問之下,景函又不由得擺盪了――彷彿有一雙小狗一樣濕漉漉的黑眼睛一向在他的麵前晃啊晃,彷彿正委曲地控告:你不要我了。
傷,甚麼傷?嗎嘞好狠惡哦!
“師兄……”
給林炎蓋上被子,景函回身欲走。
見景函半晌不說話,林炎內心立時明白了他的挑選,他猛地抱住景函,想要下一劑猛藥:“師兄,你不要丟下我……我現在成了這個模樣,宗門裡的人不會放過我的!他們……他們疇前就一向欺負我……我成了金丹以後他們又妒忌我、漫衍謊言誣告我……現下……現下……”
他是水靈根的修士,體內的水靈氣恰好與火靈氣相沖,以是冇法差遣火靈為他生火,必須到外頭找到九焰宗的門人才行。
不過凍了半晌,儘是新肉的腿上已經長滿了凍瘡,一片片的紫紅色看上去極其駭人。
景函的手指一頓,安靜而必定地說:“能夠。”
隻要殺掉林炎。
可明顯有這麼一件隻要他本身曉得的可貴珍寶就擺在麵前,卻不去爭搶……
頓時,他看景函身上褶皺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半個時候不到之前林炎腿上的新肉才方纔長出來,這麼一折騰,這條小腿比之前傷得更重了。
景函屏住呼吸,半晌才說:“莫要擔憂,仲滕昨日也說過,定會把你治好。”
他醞釀了一下情感,又病弱又不幸兮兮地小聲問:“師兄,我的腿還能好嗎?”
以他現在金丹期的修為,就算獲得了那件道器,也不必然能守住,說不定還會有神魂俱滅的風險。
他竟然忘了設在門口的陣法!
“師兄,你抱抱我好不好?”林炎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
林炎緊緊地捏著他的手指,帶著哭腔說:“但是我真的好冷啊……被子也冷,人也冷,腿也已經冷得冇有知覺了。”
思及此處,景函不再躊躇,大踏步進了本身的房間,並反手在門上設下禁製,開端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