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手一抖，手機直直墜落，跌在床上，螢幕仍閃著光，死普通沉寂的夜裡，冇開擴音也能聽清電話裡的聲音。

倒春寒的夜裡，氛圍中的寒意令人渾身的血液都固結成冰，彷彿連呼吸都是陰冷入骨的。

江湛眼裡閃過一絲不忍，抓住向晚的手，擰著眉頭低喝：“晚晚，你沉著一點！”

“明天我帶你去做手術，我會給你一千萬，讓你一輩子衣食無憂。”

江湛走到窗邊，點了一根菸，狠狠地抽。

向晚緊緊地攀住他的脖子，臉埋在他胸口，失聲痛哭：“湛，這不是真的，對不對？這隻是一個惡夢，對不對？你奉告我，我們明天會訂婚的，你也冇有不要孩子，你說啊！”

半晌，江湛拿起外套，丟下兩個冰冷無溫的字：“打掉。”

江湛把向晚放在床上，容色微冷，語聲沉滯：“晚晚，這是真的。”

“沉著？你要我如何沉著？”向晚仰著臉，滿臉淚水地看著他，又哭又笑，“明天就要訂婚了，你卻對我說打消訂婚，打掉孩子，江湛，你奉告我，我該如何沉著？”

江湛抬手揉了揉額角，眼神鎮靜，眉宇間卻顯得有些怠倦。

她俄然抓起手機，撕心裂肺地大吼：“江湛，你說過的，要娶我的，你親口說的，莫非你忘了嗎？你說過不能讓我們的孩子當私生子的！”

“湛，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不會不要我和孩子的，對不對？”

向晚猖獗地大哭，大笑，對動手機大呼：“那我呢？江湛，我到底算甚麼？我們的孩子又算甚麼？我們明天就訂婚了，我們要結婚的啊！你說了要娶我的，為甚麼要叫我打掉孩子？為甚麼？我跟了你三年，三年啊！”

對上那雙哀思欲絕的眼睛，江湛內心的疼驀地間翻了無數倍。

“不是你誌願當替人的麼？”

江湛呼吸一滯，看著她那滿臉的淚痕和紅腫的雙眼，喉嚨哽住了。

“不！不要！”向晚撕心裂肺地大呼，不顧統統地追出去，卻隻瞥見他打電話的行動。

“湛，我方纔做惡夢了，我夢到你說打消訂婚，還說……”向晚屏住呼吸，委曲地看著江湛，鼻音濃厚，謹慎翼翼地求證，“湛，我們會訂婚的，孩子也會安然生下來的，對不對？”

向晚靠著沙發背，雙手交疊置於小腹上，咬著嘴唇死盯著江湛的背影，一顆心七上八下。

她的孩子，莫非真的要當私生子嗎？她和孩子加在一起，莫非都抵不上阿誰女人一個電話嗎？

“以是我就活該當替人？我的孩子就該死去死？”向晚失控地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