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歇息室換衣服時我細心察看那幾枚血指模。
“過幾天就是我媽的祭日了,您要籌辦甚麼東西嗎?明天早上放工我歸去時給您買齊,到時候就不消手忙腳亂的。”
她全部身材緊貼在牆壁上,像被無形的力量釘在了那邊。
窗外有鳥兒嘰嘰喳喳,連汽車喇叭都讓人感到親熱。
“她丈夫已經跑了,她如果也跑的話,最好是帶上阿誰怪胎,可千萬彆把這怪胎留在我們病院。”
“我還記得你把一個四個月的嬰兒隻洗了洗就直接蘸漿吃了,你說那些藐小的胳膊和腿苦澀適口,他們的肚子像水晶果凍,你就那麼一口一口……”
畫麵上隻要一隻充滿血絲的眼球,在全院統統辦公室裡張貼。
也是那天,我莫名其妙當上了護士長,婦幼保健病院有史以來最年青的護士長。
但是他的母親卻真的分開了,連片紙都冇留下。
前護士長周姐正抱著文彬站在門前,一臉詭異發青的笑容。
而趙姐也在不斷後退,卻已經退到牆根。
父親一下子沉默了,好半天賦歎了口氣,低聲的說了句:“女兒長大了。”
“我瘋啦!”周姐俄然大吼,一下子便把唐娜也鎮住了。
等我返來時,扭打在一起的周姐和趙姐已經被病院保安拉開。
周姐真的瘋了。
那笑聲的確不像是出自一個嬰兒之口。
想不到王院長會做出這麼一個決定,看來他必然也被文彬的第三隻眼睛看過。
冇有人喜好被人看破,即便對方心腸仁慈。
“爸,一會您本身歸去時謹慎些。”
那邊麵,大抵就有文彬的靈魂吧?
我像平常一樣的巡房,查對交代班的藥品,教新來的小護士如何給保溫箱裡的嬰兒打水。
“嗯,我冇事,倒是你要謹慎些,你命輕,並且又是本命年……”
“閉嘴!你這個瘋子!”
這個時候不能再出任何一點不對。
就在這時,俄然有一聲巨響突破了這安好。
本來牆上那些嬰兒的血指模都是周姐做的。
我曉得他又要長篇大論了,忙打斷他。
而周姐在神經質的笑,不斷的笑。
我想了一下才明白,她們都已經找到新的換衣地點,隻要我還不曉得。
這類感受讓我毛骨悚然。
“就算不是,那些死孩子的魂遲早也會找上門,我們得早做籌算。”
我還記得文彬分開時,他正趴在玻璃箱上向窗外張望,小手重拍著玻璃,像是在和那些鳥兒打號召。
“他們想壯陽,想留住芳華,乃至想長生不老,但是他們冇有問過我的設法,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