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六年啊,便真的能一把火燒個乾清乾淨,今後一去不複返了?!
許是夜風太涼,他又重傷初醒,被這麼劈麵而來的煙氣一嗆,竟止不住地咳嗽起來。
正在此時,太子太保柳俊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軒轅徹一怔,繼而滿臉愧色,閉了閉眼睛,才道,“阿四,此事說來話長,此中觸及多方權勢比賽,牽涉甚廣。當年,我的確是罪該萬死,愧對於你。但是,你必然要信賴,我也是被逼無法,實在有力可施。若非如此,恐怕......”
曾多少時,抽出綠芽的柳樹昂但是立,為她擋去了絲絲寒涼。現在四時輪轉,一去近有九年。一朝返來,那細弱高大的柳樹卻被她一把火連累,燒了個劈裡啪啦,肝火焚、身。
但是,昨日之日不成留。
天將拂曉,軒轅徹裹著厚厚的皮裘,將慘白無赤色的臉藏在金飾的狐毛領前麵。
浣紗院已被燒得臉孔全非,火光掩映下,阿四一身青衣,笑盈盈立在一邊。她的身後,丫環主子早已跪倒一片,口中齊呼:
軒轅徹的胸口一抽一抽的疼,他趕緊按住傷處,緩了口氣,纔看著阿四,篤定道,“阿四,你我瞭解多年,怎會不知你心中所想。你,是為了封府,為了你外祖之死而來吧。”
阿四一聲嘲笑,諷刺不已地看著麵前的男人。
在浣紗院,他為她綰髮刻畫,她替她磨墨添香。本來,他將阿四安排進浣紗院,是想讓她睹物思情。一旦她念及過往的執手相護,他們便能再回昨日。
“回稟殿下,太子妃娘孃的車輦已然停在了梨山腳下。肩輿也已備好,恐怕過不了多時,便要去殿下寢宮問安了。”
新的一天,全新的開端。
軒轅徹一驚,擰了擰濃眉,又瞧了瞧還未全亮的天空,回身道,“哦?天尚未亮,她到哪兒了?”
柳俊忿忿道,“此女真是膽小包天,竟敢刺殺當今太子!若非殿下您仁慈,她便是死個幾十次都不敷贖罪的!東宮之人都為此仇恨不已,言之極刑可免,活罪難逃!”
軒轅徹對勁地點點頭,“阿四雖犟,性子又直,但並不蠢,你們辦事多留個心眼,免得弄巧成拙。”他見柳俊低頭稱是,才接著持續道,“孤此次三日不朝,朝堂有何風吹草動,宮中呢?”
小池已被本身一劍穿胸,當她以阿四之名再次返來,他們便再也回不到疇昔。莫非,那些曾經的眷戀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