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甚麼人,身後向來不乏美人競相追逐,熟料一不謹慎落到一個叫阿四的女人手裡。淪亡倒也罷了,他蠢蠢欲動三四年,卻恰好死鴨子嘴硬不肯認。不承認倒也罷了,纔剛豁出去點頭承認,人家卻轉頭直奔老戀人的度量......
蘇右為蘇左捏了把汗,內心卻大喊過癮。
彼時北風吼怒,卻吹得尤其好聽。仿若一個騰空飛翔的仙女,白衣翩翩迴旋半空,奸刁地吹亂他的黑髮,也撩起了劈麵血紅的衣襬。
蘇幕遮不置可否,倒是眯著眼睛笑道,“另有月餘便是年關,小白就算是再慢,也快到都城了吧。”說著,他回身執筆揮墨,斯須便寫好了一封手劄。
軒轅徹不知所雲,下一瞬卻驚覺胸口劇痛!
紅袖鬆了口氣,憂心忡忡道,“殿下昏睡三日不醒,吳語大人不見蹤跡,如果連太子妃娘娘也不知會一聲,萬一有個......你我就是有十個腦袋,也是不敷砍的。”
然後風雪陡急,將一黑一紅吹在一處,連那些長長的青絲都不能倖免。
他說,“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隻是幫你撐把傘罷了,不消謝。我叫古池,你能夠叫我小池。你叫軒轅徹,那我叫你阿徹可好?”
他欣喜若狂,不由自主地踩著石階往下,疾步去迎。而崖下某處,有個紅衣美人且歌且行,迤邐而來。
垂簾掀起又放下,上綴的晶瑩珠子叮叮鐺鐺敲在一處。清脆的叮咚尚未停歇,便驀地傳來夜光杯碎裂一地的聲響。緊接著,是太子妃駭怪萬分的怒喝,“當真?!”
“現在返來兮,著我舊時衣,青山不懂解花語......”
蘇右聽到這兒恨不得痛罵一聲蠢貨!
跟著纏綿悱惻的一聲感喟,那把沾滿雪花的油紙傘落在了石階之上。然後幾個翻滾,最後卡在了冰冷的石縫當中。
“阿四女人她......”
蘇右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答道,“暗衛前去探過,並未發明任何不當。隻是刑關這一病來得甚為凶悍,竟是昏睡多日不醒,真真奇特。”
“小池......”
“啊!”
近侍並不敢多嘴,隻是垂著頭顱屏氣凝神。
小池卻拔得非常當真,刀尖帶出淋漓的鮮血和翻卷的血肉。惹得她輕聲一笑,道,“阿徹,記著了,我叫阿四。”
“阿徹,孤山算甚麼,刀山火海我也陪你!走,我隨你去!”
蘇幕遮不測埠挑了挑眉,“不料蘇左去了一趟九黎山,竟利落了很多,真是可喜可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