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刑關入京,將軍府高低對這位半路殺出來的三公子評價分歧:才氣出眾卻沉默寡言,喜怒不形於色。
蘇右看得心中一酸,便再也不顧地扯了扯蘇左。兩人互看一眼,各自長歎了一口氣,隨後緊緊跟上。
一個是刑關,另一個則是好久未見的阿朵。
此時的阿四已經再次暈了疇昔,刑關將阿四抱起來坐好,本身也盤腿坐在她劈麵。他也不假彆人之手,幾下扯開了阿四的衣衿,將那貼身的肚兜一把扯掉,然後一雙肉掌貼了疇昔......
因而,風雪交集的寒夜,馳驅在路上的蘇右悔怨不迭。
此去將軍府不算太遠,卻也不是很近。以是,待到三人趕到將軍府後門,醜時已過。
“唔!”
蘇左眉間微動,卻隻頓了頓,道,“是。”
話音未落,長劍頂風一抖,他已如鬼怪般欺近,眨眼時候便刺出了七八劍!劍法快而辛辣,招招致命,不留任何餘地。
阿四越是疼,就越是咬得狠。刑關的左手皮開肉綻,血水橫流,牙印更是深可見骨。但是他倒是笑了,一邊笑,一邊悄悄撫摩阿四的頭頂,歎道,“彆忍著,痛就叫出來,咬得重一些。”
先生曾言,梨山彆莊的後崖恐有頗多奧妙,須細心探查。但是他一望之下,除了各處銀裝,便是那如羽毛,如柳絮的紛繁白雪。刑關細心地掃過亭中石桌石椅,然後看到了躺在亭柱邊的阿四......
蘇右抹去嘴邊的血跡,一邊腹誹,一邊扶著蘇幕遮退到樹下。
蘇幕遮的腿應是傷得不輕,他微微弓著背,一腳深一腳淺,慢吞吞地走在泥濘的雪地上。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歪歪扭扭地投在烏黑的空中,有種說不出的孤傲。
殺手似有所覺,卻不料纔將將回身,便有一條人影騰空而起,如飛來山嶽,攜裹著萬千冰寒壓頂而來!
“都起吧,”蘇幕遮擺擺手,裹了裹狐裘道,“也不算很晚,本公子尚要去一趟將軍府。蘇左你與蘇右隨本公子一道走,記得要安排一部分人留下善後,另一部分人暗中跟從。”
他將劍在屍身上擦了擦,然後帶著一眾鬼麪人單膝著地,寂然道,“蘇左來遲一步,請公子恕罪!”
......
那些殺手本來工夫不差,但一來連夜追襲,而後又殺光蘇幕遮近十個頂尖暗衛,此時早已怠倦不堪。因而,颯颯風雪中劍光翻飛,轉眼間便剩下一地殘肢,以及那浴血而立的男人。
將軍府的大夫進收支出不知多少,個個麵色惶急,如喪考妣。刑關所住的鑄劍院,高低世人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四週迴蕩著凜冽的北風與男人的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