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孤好似看到她了......”
胡思亂想間,阿四已不知不覺地下了梨山,跟著越來越多的人流,行到了熱烈的禾坊街上。
“主公?”一名勁裝保護躬身上前,一臉迷惑地低聲扣問。
歡聲笑語和甘言蜜語猶在耳邊,轉眸卻隻剩滴答的雨聲環繞內心。阿四模糊看到有人就站在橋下,昂首對她笑道:“小池,本來你在這裡。”
小池,小池......
阿四用力拍了拍本身的腦袋,暗罵本身比來公然睡得不好,還是早些歸去安息為妙。
“小女子問的是梨山,與這太子行宮地點的孤山有何乾係?”
她最後看了眼橋下那浮泛洞的街道,轉成分開。
恍然間,有個著了粉衣的女子正斜坐在湖畔。她兩隻小腳歡暢地拍打著水麵,甩起數不清的水花,“啪啪啪!”,玩得好不暢懷。
剛纔還心急如焚、黯然神傷的玄衣男人聞言一怔,繼而點了點頭,順手放下了轎簾。
阿四看著這蓮步扭轉,水袖翻飛,一時候神思飄忽。
梨山彆莊,便是當今太子的行宮麼?
她不曉得想到了甚麼,噗嗤一笑偏了偏頭,鏡子中便呈現了一張俊朗的麵孔。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裡滿含情義,他薄唇微張,貼在本身耳邊道,“六年了,終究比及了這一天。小池,待我去梨山彆莊迎你。”
你,你到底是誰?
好似好久好久之前,也是一樣的珠簾半卷,她滿心歡樂,正對鏡打扮。而她的身後,站著一玄衣男人,嘴角含笑,輕柔又諳練地替她將一頭青絲綰起。
玄衣男人不置可否,卻俄然黯然入迷,“孤負她很多,竟然幾次害她盤桓存亡之間。”說到這兒,他雙眸一亮,斷交道,“如此,孤不等了,這就親身去接她返來!柳保護,速傳十三保護,我們徹夜就去宛城!”
是宿命要她找回本身殘破的影象,找到家人的去處,也找到阿誰常常隻呈現在本身夢中的男人。
阿四心中如有所覺,卻不敢去想。待她回神細看,一陣冷風吹皺了湖麵,內裡除了本身扭曲的麵龐,便再無其他。
直到有一天,有位酒樓的掌櫃奇特地瞧了瞧她,考慮著說道,“如果冇有猜錯的話,女人問的應是南郊的孤山。隻是那孤山現在保衛森嚴,乃是當今太子的行宮。我們一介白衣,是不管如何都進不去的。”
事到現在,阿四也說不清為何非要進京。彷彿冥冥當中,有人在千百次呼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