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阿四按住傘柄,“唰”的一聲抽出了短劍。短劍在月色下更加敞亮,倒映著阿四緊繃的臉龐,顯得殺氣騰騰。
她阿四影象不全,也不聰明,如何曉得誰真誰假,又如何能鬥得過謀算了得的蘇公子?與其被傻乎乎地困在局中,還不如完整跳出來,憑己之力好好探查一二。
阿四如在夢中,一時心機龐大難言。正不知該說些甚麼,卻見蘇幕遮又快速停了下來。
“千真萬確,你走吧。”
“阿四,你要去那裡?”
說完,雙手一用力,蘇幕遮的脖子間便呈現了紅痕。
話音未落,短劍一抖,攜著一股勁風直刺蘇幕遮的胸口!
“啊啊啊!”阿四仰天大呼三聲,一劍震開鬼麪人。然後,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往蘇幕遮方向。蘇幕遮身前站了另兩個鬼麪人,見狀提劍便刺。
“大膽孟婆!見到先生竟敢不拜!”
若要問她為何單獨拜彆?
阿四站在原地,隻感覺那四張獠牙青麵泛著詭異的寒光,好似真真來自地府陰司,有種說不出的心悸。
呈現在阿四周前的,是一隻白淨的男人手,手指纖長,指節清楚。它悄悄撩起了轎簾,簾後是一張再熟諳不過的俊顏。
她非常清楚陰司內的法則,想要離開構造,的確太難了。
四個鬼麪人腳尖著地,明顯是落在那峻峭的山路間,肩上的肩輿卻四平八穩,連簾子都未動一動。
蘇幕遮見狀一僵,冷靜收回了手,低眉歎道,“何必如此,我雖對你做過一些錯事。但請你信賴我,待你回想起疇昔以後,你會感激我。對你而言,這是殊途同歸。”
是啊,洗了她的影象,改了她的名字,但她骨子裡還是阿誰倔強剛烈的古池。想當年,他們第一次在千軍萬馬前相見......
阿四說一個“多謝”便往前跨一步,明顯個子嬌小,卻恰好如一座噴發的火山般挪動著,竟將蘇幕遮給逼得連連後退。
阿四底子記不得要回話,隻是木然地愣在原地。男人也不介懷,眉間微蹙,躬身走出了肩輿。
他對勁地笑了,撫了撫畫上笑容,暗道,統統因果就從這裡開端吧。
本來本身最後一個任務是在都城,留在宛城也隻是為了幫手規儀罷了。現在規儀存亡不知,崔判官固然不必然會把這筆賬算到本身頭上,但多少還是會招惹些是非。事不宜遲,她需求儘快進京,儘早完成任務。還好那幅相稱首要的畫在本技藝裡,待她去都城找到刑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