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徹想了好久也想不明白，卻在臨死前看到三皇子的一頃刻想明白了――這纔是真正的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他們是誰，莫非不是軒轅徹帶來的鎮遠軍嗎？

思忖間，阿四忍不住轉眸朝殿門口看去。

“阿朵......”阿四表情龐大難言，哽咽道，“不管如何，阿四欠你一條性命。”

武後兩眼開端翻白，卻仍舊用最後一絲力量嘿嘿而笑，道，“因為，這是天罰！是老天對你的獎懲！”

一掌以後，有人重重跌倒在地，口中鮮血噴湧而出。軒轅徹愣愣站了一會，好半晌才失聲道，“吳語！”

向天涯不再胡思亂想，因為遠處的軒轅徹驀地站了起來！他一把搶過身邊侍衛的長劍，橫劍就往武火線向衝去！

震耳欲聾的男兒聲響徹全部乾坤殿，直震得阿四胸口急跳。三皇子，莫非是阿誰一出世，便因為殘疾落空了繼位資格的三皇子？是阿誰永久離不開輪椅，卻還是被圈禁在京中的軒轅恒嗎？

長劍鋒利雪亮，將小白臉上的悲忿映照得分外清楚，也將他身後的一幕映照得十清楚朗：不知是宿命還是偶合，武後地點之處，恰是武帝所躺之所。這一對愛了半輩子，恨了半輩子的伉儷，終究在死前溫馨地躺倒了一處......

軒轅徹死了。

他孔殷地伸長了手臂，眼中儘是無儘的巴望。眼看動手指就要觸碰到龍椅的邊沿，他卻渾身一震，猝然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向天涯幾次點頭，最後看了眼乾坤殿內戰況，歎了口氣道，“看來此地已成定局，武後局勢已去，軒轅徹則占了上風，隻是......”

蘇幕遮駭然一驚，正要出聲禁止，卻突地喉頭一甜，“哇”地嘔出了一大口鮮血！恍忽中，他彷彿看到阿朵湊到阿四周前，語聲淒厲道，“若你有違誓詞，我必將謾罵你的蘇公子被萬蟲噬體，不得好死！”

軒轅徹咧著嘴無聲而笑，那張沾滿鮮血與眼淚的臉上儘是諷刺。

但是軒轅徹卻並不如許想，他想起了幾天之前一局棋。

“砰！”

他想張口痛罵，他想放聲大笑，但是他真的說不出任何一個字來。此時現在，他纔算真正瞭解父皇死前所經曆的痛苦。

吳語接連幾口鮮血以後，勉強抬起了衰老的左手。他如同迴光返照，明顯一臉暮氣，口中卻擲地有聲道，“為君者,將良將,友蒼黎,任忠賢,歸興國！殿下，死守多年，終有所得，接下去便要靠你本身走下去了！老臣......老矣，不能再在跟前儘忠，去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