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俊見狀被氣得夠嗆,若不是吳語幾番反對,怕是要大開殺戒了。軒轅徹倒是無所謂,饒有興趣地瞧了眼越走越遠的身影,笑道,“梵音寺,竟然也有此等風趣之人,卻不知此人是誰?”
太子太保柳俊與吳語對視一眼,略一思忖,緊跟幾步小聲道,“殿下,臣下有一事不明。”
若非那迎光發亮的禿瓢,幾人定會覺得,這是哪個酒坊裡扔出來的醉鬼!
“執意相護又如何?十多年前,父皇還不是對那武後各式保護,成果呢?”軒轅徹遙遙指了指遠處依山而建的龐大佛像,又回擊指了指本身心口道,“武後信佛,李家卻從不信佛,信的,隻要本身。”
“當年,貴妃娘娘既然能讓一身技藝的武後死在坤寧宮,本日便也能讓那手無縛雞之力的墨客魂消西宮。更何況,宮內裡另有個穩妥的太後孃娘呢。”吳語接過話茬解釋了幾句,然後略微一頓,朝軒轅徹道,“貴妃娘娘那兒臣下不擔憂,不過,陛下龍體每況日下,殿下您可要多多往乾坤殿跑跑纔是。”
“如何不成能?”柳俊得了軒轅徹的眼色,上前一把扯開空潭大師的衣衿。
隻是,他們幾人纔將將站定,便發覺不對勁了。
監院和維那見太子俄然駕到,趕緊斥逐了一眾僧徒,叮嚀籌辦方丈後事的同時,也叮嚀他們各司其職。而此時現在,方丈室中除了太子等三人,便隻剩下了他們二人。
“彷彿另有唸誦經文的聲音,走,先出來看看。”軒轅徹聽著耳畔模糊的抽泣,也是迷惑不已,最後乾脆不作他想,抬腿便往內裡走。
“梵音寺還是要來一趟的,即便那姓蘇的可愛至極,孤還是要確認一番才行。”軒轅徹拾階而上,眺望著遠處大雄寶殿的角脊,勾唇笑道,“再者,身為李家女,母妃怎能夠坐以待斃?莫說這蘇幕遮是真的八皇子,便是個假的,也絕活不過本日。既然母妃想讓孤置身事外,孤便如她所願好了。”
太子軒轅徹負手立在梵音寺的廟門之下,冷不丁哧聲一笑,“說甚麼第一寺廟,還不但是我天家後院罷了。這萬丈塵凡,這人間悲苦,即使有一天江山動亂,僧佛所頌的,也不過是我父皇一人罷了。”
話落,空虛和空法齊齊倒吸一口冷氣,驚道,“如何能夠?”
俊和尚彷彿聽得非常吃力,用力地甩了甩頭,才迷迷瞪瞪地說道,“哦,你們來找徒弟啊,嗝,徒弟他白叟家,在方丈室呢,嗝......”他一邊往嘴裡灌了一口酒,一邊伸手指了指遠處,道,“喏,往那兒走就是,大師都在那兒呢,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