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被疼痛和失血衝昏了腦筋的趙彝提著長劍在,行宮中踱步而行。
“出來啊,小狗崽子,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嗎?躲著如何殺我?”趙彝吼怒著,“你爹叫甚麼?我殺了那麼多,每個都跟我跪地告饒,實在不好辨彆?他們死得像狗一樣,連一個有骨氣的都冇有。”
一刀接著一刀,這群被壓迫了多年的靖難遺孤終究找到了宣泄的口兒,底子不給這大官還手的機遇。
比及李慶的雄師趕到礦區時,這裡的戰役已經完整結束了,趙彝身中三百多刀,乃至有些殘肢都被扯了下來,不知丟到了哪去,堂堂的總督大人,正二品大員,死得還不如一條狗來得有莊嚴。
在趙彝孜孜不倦的引燃下,偌大的行宮樓閣終究燃燒了起來。
“大人,鐵礦已告破,趙彝已死。下官擔憂動靜頓時會傳到河間,我家大人會有傷害,可否馬上出發,聲援河間?”鐘興是一刻都不敢擔擱。
靖難遺孤們方纔捅完,核心的那些搬山工們也是圍了上來,這麼多年來,他們一向被鞭撻,被奴役,可冇想到有一天,能將這活閻王按倒在地。
但他們冇有想到的是,趙彝的雄師浩浩大盪開赴了兩萬餘人,完整封住了山林的出口,就連虎威大炮都給拖過來了五門之多,火銃手,弓弩手,重盾鐵騎不計其數,大戰一觸即發……
“脫手,嚐嚐,很安閒的。”小猴子帶著一臉的血,將匕首遞給了身後李叔的兒子。
“鐘大人,我能夠明白你們的表情,但是你應當將他交由刑部措置,不該履行私刑啊……”李慶看著那死得不能再死的趙彝,頗感難堪,畢竟這是二品的靖難功臣,就這麼死了,太子監國也不會很順心。
“你就是鐘興?方大人的部下?”李慶翻身上馬。
玩歸玩,鬨歸鬨,彆拿生命開打趣。這群傢夥能在此作威作福,也不是甚麼儘忠職守的好鳥,見死路一條,立即扭頭跑向了山林,邊跑邊丟下了兵刃與甲冑,以布衣的身份逃離。
這一刻趙彝算是明白了,鐘興所謂的天,就是民為官之天。不把百姓放在眼中的官老爺,或許都難逃這一了局。
“鐘大人可彆這麼說,你破獲了這麼大的私鐵礦案,是有功之人,還冇犒賞,怎會懲罰?等我們奏明聖上,也會論功行賞的。”李慶欣喜著鐘興道。
“牲口?哈哈哈,你傻了嗎?我是皇上親封的忻成伯,受命鎮守宣府總鎮,部下兵馬數萬之眾。你真感覺聖上會殺我?”趙彝狂笑著,笑得屁股都在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