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硯聞聲趕過來，梁國被木箱子壓鄙人麵，有進氣冇出氣的粗喘聽得嚇人。

司機、工人都不是這裡的人，隻肖硯和寸頭是，寸頭趕緊答：“有！我去……”

“梁叔！”方明曦醒過神，上前扶住他手臂，悄悄一探他腰背，他“嘶”得一聲倒抽寒氣。方明曦皺眉，扭頭問：“有冇有醫藥箱？”

登江區，寧集路。

梁國趕緊回絕，他的同事能夠開車，他們送他回廠裡就是。他婉拒半天，寸頭還是對峙：“冇事兒，我們送你和方明曦一塊歸去。”

“把穩！都散開！”

方明曦淡淡點頭, “嗯, 不錯。”

那廂方明曦已經翻開醫藥箱，行動諳練地拿出要用的東西，頭都冇抬一下，“我來。”

正說著，“砰”地一聲巨響, 震得方明曦和寸頭都是一驚。

“大三？”

“把貨起上來！壓到人了！老梁……”

終究措置完，清算醫藥箱時方明曦莫名鬆了口氣。

梁國這纔想到另有方明曦在，她一個大女人，和他們擠貨車不太好。

肖硯未頒發定見，大抵是默許同意寸頭的決定。他們出去，措置事的措置事，取車的取車，隻剩方明曦和梁國兩個在歇息室裡。

半分鐘工夫，她回到車上。

她在肖硯麵前蹲下，像給梁國措置傷處一樣，隻是方纔天然順暢，這回卻有些難言的不安閒。

“有冇事？還能不能吭聲？”

而後一起無言，還冇開到貨運廠，梁國在路口叫停：“到這就行，劈麵是我們廠房，我歸去換身衣服。”

一群同業的司機都是梁國的同事，湊上來手忙腳亂攙他，體貼得著了慌。

沉默三秒，梁國放輕聲音問：“你媽還好嗎？腳傷應當全好了吧，前次我去看她說是已經……”說著說著想起明天方明曦就是為他前次送的錢來的，堪堪止言。

寸頭先前看到梁國帶她出去, 朝卸貨那邊瞥了一眼，“阿誰是你爸？還是親戚？”

她的黌舍在鄧揚黌舍四周，那一所可不是甚麼好處所。寸頭想起之前鄭磊說的那些話，頭一次對她生出了憐憫。

方明曦答：“是。”

寸頭內心一陣感喟，頗覺可惜。餘光掃到肖硯彷彿也凝眸打量方明曦，想跟他說甚麼，一轉頭，後者已然收回目光。

寸甲等著聽下文，那兩人卻好久冇說話。

“你們到哪？”寸頭問。

寸頭見她百無聊賴, 跑到不遠，從裝著幾十瓶礦泉水的鐵桶裡拿了一瓶水, 返來扔給方明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