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張承載著不幸的薄紙,謹慎的揣進懷中。緩緩靠近她,直到淺淡的影子籠上瞭如陌的身,她才驀地驚醒,展開雙目,一看是鸞韻,眼中乍現的淩厲以及濃厚防備之色才又淡了去。保持著先前的姿式不動,目光掃視了四週一圈,肯定院子裡並無其彆人,才抬高了聲音,淡淡的開口問道:“鸞韻,但是有封國的動靜傳來?”
另有殘歌……阿誰曾經為了她,連死也不能的男人,也要活著,活著……
如陌並未重視到鸞韻的非常,因為這一刻,她的表情,很衝動,滿心滿腦筋裡裝的,都是那一個身影。
淡薄的陽光透過梅樹的枝椏,縷縷光芒灑落在她身上,交叉縱橫的枝影異化的光芒,感受不到涓滴暖意。抬目,看著火線延長的細枝上不知何時已悄悄綻放的第一朵梅,純白如雪,傲然獨立。一縷暗香充盈鼻尖,她緩緩地閉上眼睛,細心的,細心的感受著,卻彷彿聞到了那曾經非常熟諳的平淡香氣,腦海中閃現的是大片大片的杏花,風中飄落的輕紅花瓣,瀰漫著幸運的味道……
母親,她也會痛苦,會崩潰嗎?為了複仇,雙手沾滿親人的鮮血,這便是……她想要的成果嗎?
遠處的天涯,掛著的一輪白日,俄然變得極其刺目,她卻愣是睜大了眼睛看著,一轉不轉。
金翎道:“耐久鬱結在心,難以疏解而至。”
她的麵龐在那一刹時褪儘了赤色,變得煞白,煞白。心彷彿被人狠狠的攢住,一口氣喘不上來,麵前一黑,身子晃了幾晃,朝著地上一頭栽了下去。
如陌拿眼角掃了他落子的位置,棋如人生,每一步都需沉思熟慮,不然,一子錯,通盤皆輸。金翎,的確是一個微弱的敵手,貳心機周到,最善於的便是啞忍不發,曉得看準最好機會,方能一擊製勝。
“砰――!!!”
金國,一道賜婚聖旨,震驚朝野。百官上奏欲求帝收回成命,卻不得見。眾臣展轉求見皇後,得知此婚事乃太子一心所求,皆無語噤聲,無法點頭。太子行事荒唐,人儘皆知,想不到帝後竟放縱至此。太子大婚乃國之大事,太子妃更是將來的國母,豈可如此兒戲,立一名男報酬太子妃,這的確是荒誕至極,且有損國體,置國度顏麵於不顧。但怒歸怒,誰又有勇氣和膽量敢劈麵指責叫罵?除非活得不耐煩了。
如陌身子一震,手顫了顫,不由脫口道:“那她現在如何了?”說完便認識到本身有些失控,趕緊收斂情感,儘力讓本身看起來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