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冇多遠，便被叫住。無需轉頭，都曉得身後的人是誰。如陌不動，金翎回身道：“不知母後叫住兒臣，另有何要事？”

“皇後孃娘千歲！”跟著守門侍衛一聲膜拜高呼，金翰雙眼驀地一亮，隨即似想起了甚麼，又暗淡下去。跟著便是拜見太子的聲音，金翰眉頭微皺，太子？她怎會俄然帶太子來見他？

她不曉得本身為甚麼會這麼說，也冇想過這句話對於那小我究竟意味著甚麼，她不曉得這句話有多重，即便是在岑心言不曉得是本身女兒所說，隻覺得是一個外人隨便之言，也充足令她的心，抽痛堵塞。

岑心言眸中一痛，這每一字，每一句，更像是在指責她的所作所為。傷害後代之深，比起她，金翰遠遠不及。麵對那雙澄徹的眼睛，她竟然冇有勇氣與之對視。是的，他說的，每一字，每一句，何其精確。

如陌暗自迷惑，這兩父子的相處體例倒是奇特，金翎是天子的獨一血脈，就算他隻知吃喝玩樂，也不至於如此不討喜。

她儘力禁止著本身的情感，卻仍然有些衝動，她說的真是天子嗎？不，她最想說的，倒是皇後，阿誰令她痛到不想承認的殘暴絕情的母親。

金翎用手指向身邊的如陌，迎上曾經萬般敬愛的父皇淩厲的目光，神采平靜道：“回父皇，就是他。”

一聲悶響以後，是瓷片落地的脆音，聲聲不息，迴盪在這空曠寥寂的寢宮。

金翰，她就是要他恨，要他有力。

金翰望也不望金翎一眼，隻語氣不善道：“你來做甚麼？說了冇朕傳召，不準你進宮的，還不快滾回你的太子府去。”

他不怨不怒，也未曾抬手擦拭血跡。任那腥甜入口，吞下。

一字一句，非常清楚。

“是不是統統愛皇後的人，都冇有好了局？不是死，便是生不如死。”

岑心言嘲笑睇著他，還覺得他是疇前阿誰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天子嗎？一抬手，一頓足，令六合間風雲變色之人，早已不是他，而是她，暗藏在仇敵身邊忍辱負重隱姓埋名數年的岑心言。見金翰叫不來人，仇恨的盯著她，她心頭更是暢快。

金翰擰眉，還未開口問她，已見她轉頭叮嚀道：“讓太子出去。”

岑心言神采一沉，不再理他，隻對如陌道：“你是何人？安知本宮舊事？”曉得那件事之人，少之又少，更何況還熟諳她，這怎能不讓她狐疑他的身份，對這些事情全數曉得的目前獨一瀟兒一人，但她很清楚，瀟兒毫不會隨便對彆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