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貞想了想,才道:“那就請公子稍待半晌。”
現在的千色園內,桃花萬朵,夭灼盛放,滿院子的姹紫嫣紅,一片瑰麗旖旎之色,美不堪收。
馬車停下,車簾翻開,南宮曄接過畫卷,當即展開。
長風回道:“董家人半月前已將此園賣出,舉家搬離京都城,這座園子的新仆人將此園改名為千色園。”
易語笑道:“他情願。誰叫他輸給你了呢,願賭就得伏輸。誒,對了,我閣裡另有點事要措置,得先走了。此次你去辰王府,彆再讓他欺負了!不然我殺了他,你可彆悲傷。”
如陌回眸,輕撫手底瑤琴,心機微動,南宮曄,他也該來了!日前,她去了狼崖山底,石室還在,本來非常隱蔽的石門前,樹枝、雜草,皆被除儘,似是怕她歸去以後找不到石屋的位置。
他眼底有暗光兩道,鋒利,微寒,看得如陌心底悄悄一顫,當即轉開眼,命人將正吟收起,以後將目光投向先一步入亭的冷意瀟。
長風道:“昨日傍晚,有個蒙麵的白衣女子呈現在絕壁底下的石屋四周。”
南宮曄麵色一喜,急聲問道:“她可曾進屋?”
如陌發笑,“隻怕你殺不了他!”南宮曄可不是普通人,她七歲時遇見他,他一個受傷的人,能從數十個頂尖妙手的手底下活下來,絕非常人可比。
如陌這時抬眸,桃花林中的碎石板路上,劈麵走來的南宮曄,身著流光暗紋墨色錦袍,頭戴青白玉發冠,麵龐俊美如神,鳳眸深沉似海,正將她望住。
“是她?”冷意瀟微微驚奇,那日湖心一彆,以後再冇相見,本來她竟然換了個身份住到辰王府隔壁。
“啟稟蜜斯,門外有人求見。拍門的是一名黑衣佩劍侍衛,說是他家主子慕琴音而來。”丫環沁貞入亭稟報。
易語抄手倚亭欄,帶著春光明麗的笑容,等候著如陌對她新拿來的這方瑤琴做出反應。
悲傷?南宮曄眸光一動,麵前驀地閃現出那日朝憶苑裡,女子受刑以後仍然笑著的臉,固然那一刻,他清楚地看到她眼底透出的實在是濃烈的哀傷,但她還是能笑出來,她或許不曉得,那樣的笑容,比抽泣更讓人想要顧恤。
千色園大門外,南宮曄坐在馬車裡,聽著長風的回稟,盯動手中畫像,腦海中卻閃現出聖心湖中,一身白衣、麵覆輕紗的年青女子乘竹筏飄然拜彆的身影,如仙普通,清雅脫俗。
易語笑道:“是殘歌。”
畫中女子,衣裳純白如雪,長髮頂風翻飛,輕紗覆麵,五官表麵昏黃不清,帶著特有的奧秘感。滿身高低,無一金飾裝點,卻美得不似凡塵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