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背後教妻[第1頁/共5頁]

姑父兼公公如許說，宋蘋也就點頭應了。自走丟的那回後，宋蘋就再冇出過門，更冇去過自家鋪子。褚韶華原想談笑兩句，可瞧著陳太太一幅剜心剜肝的心疼模樣，也就冇說甚麼了。

陳大順道，“現下穿旗袍都是配皮鞋，我過來想跟媽要個繡鞋的尺寸，也給媽買一雙哪。”

褚韶華讓掌櫃的把銀紅的那件裁上五尺半，正可做一件旗袍。說話間，那母女倆也挑好了，買的恰是褚韶華保舉給她們兩樣料子，又問代價，褚韶華讓掌櫃打個扣頭，又將零頭兒給抹了去，那對母女走時都是高歡暢興的。

褚韶華見那位蜜斯不過十五六歲，眼睛在櫃檯上的一溜兒料子上掃了一遍，同掌櫃指了指道，“幫我把那件檸檬黃的淺碎花料子拿過來。”她裝模作樣的同掌櫃道，“這件料子也不錯，又素雅又潔淨。”

“你懂甚麼？”陳老爺不得不開導著這蠢婆娘一些，道，“要都跟你似的，北都城的綢緞莊全都得倒了。”

陳太太還挺有來由，“但是我瞧著魏太太、趙太太，穿戴都跟我差不離。”

“這就對了。”

“不是這麼說。可老邁媳婦常出門，我們這條衚衕兒裡，可冇忒窮的人家。她出門與人來往，穿戴上講究些不是好事。你覺得北京人就不看人下菜碟了？再者，老邁媳婦奪目聰明，婦道人家在一處，不就是穿衣裳用飯的事兒麼。說不定就能給鋪子帶來些買賣，以是我說你彆整天計算這些小錢，往大處看，我也情願你們都穿的體麵子麵的，我掙錢為甚麼，還是為了叫妻兒吃好穿好。你也彆太想不開，新料子扯了來，裁兩身新衣裳穿，是你當家太太的氣度。”陳老爺的確苦口婆心。

宋蘋則是看姑媽兼婆婆一眼，看陳太太淡定中帶著蕉萃，宋蘋咬咬唇，小聲說，“爹，我另有衣裳哪。”

“你們在外做買賣的爺們兒，穿的好些倒罷了。我們婦道人家，在家刷鍋做飯，你說說，做這麼好的衣裳乾甚麼，還不如留著賣錢哪。”陳太太自以為還是很明事理的。

陳老爺看這笨婆娘身上是一身洗褪了色的淺藍衣褂，曉得老妻一輩子儉仆, 也是為了這個家省錢。可偶然陳老爺是至心但願老妻彆這麼省了，家裡現在家道也算能夠了, 整天穿的跟下人老媽子似的，真叫人冇法兒說。陳老爺在炕沿兒上磕磕菸袋桌子，道，“那就說定了啊。”

年長的婦人也點頭說，“是不錯。”她非常斯文有禮，因見褚裙華再看這料子，並不急著上前，隻待褚韶華看完她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