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曆擠出一個馴良的笑容。放緩了語氣道：“你叫甚麼名字？”

楊花懵懂地點了點頭，一時倒是想不明白，甚麼事是她會去做，卻又能夠做不成，因此危及她性命的事。

六月十六日，匪首楊應龍懼罪他殺的動靜，很快傳到了都城，萬曆天子聞訊大喜。

徐伯夷承諾一聲，緩慢地瞟了楊花一眼，心道：“皇上這心機，可比我陰多啦！瞧這小女娃兒，已然記事，一旦到了葉小天身邊，她會忘了父仇？天子所賜，又不能殺，夠葉小天頭痛的了。”

萬曆天子高高在上，目睹一群群俘虜被押送於麵前，瞥見田雌鳳時，不由得怦然心動。固然此時的田雌鳳已經飽經摺磨，容顏非常蕉萃，但是仍舊能夠從她俏媚的容顏，看得出她的仙顏。

田雌鳳悄悄對她說完了，又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柔聲道：“我不會教你做甚麼，女娃兒，八歲就不小了。三娘十三歲時，就已做了母親呢。”

楊花大聲道：“不怕！”

劉挺被楊花一番話。嚇得額頭冒汗，在一旁難堪地咳嗽一聲，道：“爾等賊逆，反心不改，十足都該斬首，以絕後患！”

劉挺這才應了一聲：“臣遵旨！”

萬曆怔住。

萬曆微微皺了皺眉。心道：“好俗氣的名字。”心念一轉，俄然想到她姓楊，不由又是一驚：“那你父親是……”

徐伯夷自發得揣磨透了天子的心機，從速又道：“那麼，不如讓她做個宮女，奉侍陛下！”

一旁徐伯夷從速哈腰道：“依奴婢之見，把她送往教坊司，好好調教一番，倒是一個色藝雙絕的伶優名伎！”

田雌鳳聽到這裡，倒是目光一閃。

但萬曆天子又搖了點頭，唇角暴露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銅仁批示使葉小天，有功於社稷，朕已下旨，加封他為思南宣撫使。這女娃兒，一併賜與葉小天吧，算是朕的犒賞！”

萬曆道：“楊應龍的餘黨中當中，女子未嫁者，男人未及十五歲者，皆不予誅殺！”

“奴婢領旨！”

小女人稚聲稚氣地答覆：“楊花！”

楊花轉頭看了一眼：“跟我娘！”

田雌鳳交代完這番話，就盤膝閉目，不再言語了。心中之想，天王當日把遙遙放在葉小天身邊，本是為了萬一有效，用以管束於他。可惜厥後用了移花接木之計，這一計便冇用了。誰想本日倒是用來給他另一個女兒保命，莫非，這也是冥冥當中自有天意？

萬曆道：“你知不曉得你來都城是做甚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