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木看著葉小天一聲嘲笑，順手從袖中摸出一錠銀子，往公案上一拋，“當”地一聲，打碎了硯台。

站在中間的另一個地痞大驚，一邊向兄弟們示警，一邊掉頭欲逃，但是那截刺血的刀尖已經從他嘴巴裡冒出來。徐林、祥哥等地痞大驚，吃緊撿起一些大棒木棍，凶惡地向華雲飛撲去……

葉小天很少和下屬頂牛，在天牢三年，他就爬上了他老子一輩子都冇達到過的宦途高度－－－－玄字一號縲絏頭兒，對付下屬是很有一套的，但這一刻，他毫不躊躇，對於冒犯他為人辦事底線的事，他從不當協！

徐林笑道：“小醜好啊，大爺我就喜好看小醜。來年爺再辦生日的時候，記得把這小醜找來，叫爺開高興。”

郭老丈帶著一家人，不知何時也呈現在門口，站在雨裡，淋得像落湯雞似的，齊木看都冇看他們一眼。

齊木還冇到大門口，保鑣就選跑出去，叫過了車子，馬車往縣衙門前一橫，阻斷了華雲飛的視野。半晌以後，一群保鑣打手的簇擁下，馬車分開了縣衙大門，而徐林、祥哥兒等幾個地痞，則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徐林心領神會地湊上去，涎著臉道：“小人也不認得，不過看模樣像是個小醜。”

“是！”

大堂上一片壓抑，靜的一根針落到地上都能聽得清楚。

葉小天俄然舉起柺杖，向大堂頂上用力一指，彷彿要刺破房頂指向天空：“案子，審完了！但案子，冇有完！葫縣討不來公道，另有提刑司，提刑司不成另有應天府，應天府不成另有順天府！隻要另有一線但願，我……不認輸！”

周班頭望著葉小天，隻喚了一聲大人，熱淚便滾滾而下。這一刻，他真的絕望透了，對知縣、對官府、對朝廷。

幾個地痞一開端看到華雲飛時還冇重視，隻當也是來避雨的，一個地痞還討厭地罵了一句：“滾蛋！離大爺遠……”

花知縣的白臉再度脹紅了，俄然間，他開端悔怨從屏風前麵再走出來。

“遠”字出口，嘴唇微張，一串雨點便激射入喉。華雲飛刀未至，刀上激彈而起的雨水已經濺至，旋即刀鋒便從他微張的嘴縫剌出來，直刺至柄，刀尖帶著絲絲血線從後腦破體而出。

“喀喇喇！”

郭老丈就像被雨淋久了在打擺子，身子不斷地顫抖，底子不敢看孫子一眼。

齊木對勁洋洋地走向大堂門口，徐林頓時像狗一樣跟在他的屁股前麵，而葉小天還是站在門口。

葉小天俄然問出一句，冇有人答覆。葉小天笑笑，轉向落湯雞似的郭老丈，緩緩隧道：“郭老丈，看看你的小孫子，你看著他的眼睛，奉告他，他父親是病死的！你能不能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