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方站在城頭望焦緩慢趕來平亂的朝庭雄師,渾身顫抖驚駭的問道:“如何會,如何會,朝庭的平亂雄師如何會來得如此之速?”
李懷終是經曆豐富的老將,當斷則斷,當即沉聲喝道:“傳令下去,深夜之間敵我不明,為以防萬一,乘敵未近時退後十裡下寨,天明後再行攻城。另有,退走時營中的火把不準燃燒,退走時不準另打火把。”
隻是後隊的平亂軍倒是被咬住不能退走,黑暗中不知有多少的長杆長矛亂捅亂刺,傷者各處。當李固領軍走遠時,城中的承平玄門眾已然聞訊打起了火把直追而來。平亂軍見勢不妙,立時有人大呼投降。有人領頭,降者愈多,終究後陣有近兩百人全數投降。
羅培歎道:“李氏在襄國已然立族數百年,爹你又不是不知,哪任的襄國令與尉在就任之前,不是先去拜見李氏的。如果李氏不喜其人,又有誰能夠當得悠長的。李氏在襄國縣名譽如此之高,李懷又曾任過朝庭的校尉,在危急之時,召兵平亂又有何不成。此戰過後,說不定他又能官複原職了。”
行不數裡,俄然殺聲四起,前後的兵卒慘叫連連,李懷急令原地佈陣應敵。但是在暗中當中,行列已然拉開成了數百步之長的一字長蛇。並且兵不知將地點,將不知兵之形,更不知賊人倒底有多少,如何能夠等閒成陣。
有怯懦的見機不妙,早早已經棄械,籌辦當場投降。此時前陣卻傳來一聲厲喝:“李固立此,眾軍隨我突圍。”說罷,前陣慘叫聲愈演愈烈,但軍陣倒是果斷的在向前挪動著,不一會前陣的賊人一鬨而散,行進更速。
李懷忍痛說道:“固兒,從方纔所見,伏擊我軍的賊大家數並未幾,最多不過五六百人,並且兵甲不齊,決不是我軍的敵手。你倒是不該急倉促的跑了,應當返身力戰纔是,必能殺敗賊人。”
中間一個年近三旬的壯漢笑道:“叔父,承平賊道鼓惑民氣另有一套,這行軍作戰麼,他們還差得遠了。本日天氣尚早,我們這是要頓時攻城麼?”
羅方的三子都在厥後站著,唯有小兒羅培在旁應道:“爹,是襄國縣本地的人馬,不是朝庭的平亂雄師。您看,那人不是城東李氏的族長李懷嘛。”
李懷與李固大驚失容,出兵征討平亂時,已將族中的私兵大部帶出,家中隻留下戔戔十數人保護。本來計算著隻需兩日的時候,就能平亂,是以對於李氏莊院的防護並未用心,不想賊人竟然抄襲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