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就連對兵事癡鈍的邱易,也聽到了兵器交擊之聲了。而後更聽聞到在帳外不遠處有人大呼道:“後衛部葉存兵變,殺死了言軍正,前部的兄弟們,拿起刀箭平亂啊。”
車臘又是一聲輕咦,一個旋身轉至成齊身側,刀背輕巧的壓住成齊持刀右臂,大笑道:“不準動。”
車臘笑道:“之前有人出臨死之慘叫聲,但是在動用兵器以後,卻無更多的傷者慘叫,老夫便起了狐疑。哪有動亂擴大,用起了兵器,反而無人死傷之奇事?以是此必是葉氏在做戲爾。以後中護軍部、輜重曲方向無人叫喚求救,反而是我們這前部方向有人叫喚召兵平叛。一聽便知是有人慾挑起前部兵卒的肝火,好草率的出兵後營攻殺葉氏兵馬。如此一來,兵變之舉就成了前部兵卒,非是葉氏起先的了……”
邱易因而朝車臘笑道:“車老屯將,想是軍中士卒起了紛爭,起了群毆之心。不過放心,在營中他們不敢動刀動矛的,隻是動動拳腳。這二十餘日來,已經打過幾次了,無妨。我們持續切磋兵法吧。”
邱易思及昨日葉存無端的兼併了後衛曲,還將自已的營帳占有,想來自已那張良弓也是落在了葉存手中。兵卒屬於公事,軍司馬強奪軍候之兵,以權勢逼迫部屬,固然無恥,但在事理上還能站得住一點腳。不過良弓卻屬小我私財,兼併了就屬在理了。
邱易聽了頓時心急起來,擺佈翼與後衛都是葉氏的兵馬,而中護軍部與輜重曲都在其三部的環抱之下。如果葉氏真有異心,在其三部的圍攻之下,中護軍部與輜重曲又無主官留守,一定能夠對峙多久。前部兵卒需當即前去求援纔是。
車臘伸手止住了粗心的邱易,麵無神采的說道:“不對,軍中打鬥,老夫豈會不知,這聲音可不像是打鬥時所出的,而是人在臨死前的慘叫之聲。不好,他們已經開端動用兵器了。”
車臘豎刀以鐵環小扣成齊臂腕,成齊雙臂如遭雷擊,頓時有力的垂下。成齊連退數步,驚道:“你這是使得甚麼妖法?”
邱易驚道:“哦,這是如何回事?”
車臘嗬嗬笑道:“老夫參軍三十年,所遇之上官不下百人,不管是有才無能,個個官威極重。戔戔縣尉軍候屯將便擺得跟將軍普通的傲氣,鄙視老夫,老夫自不與他們多加廢言。唯獨你這軍候……嘖嘖。不過不懂就是不懂,決不裝懂的姿勢,很合老夫之意,想來老夫在你麾下必然過得鎮靜。邱軍候,老夫這廂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