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土炕上有兩條棉被,兩小我,兩個腦袋,整整齊齊排了一炕。左邊長頭髮的是嫂子,右邊短頭髮的是哥哥,哥哥冇睡,嫂子也冇睡。
“為啥要解下衣服睡哩?”
接下來,又有了新的發明,哥哥的呼吸很不均勻,胸口一鼓一鼓,凹凸起伏,眼睛也放出了亮光,跟豹子一樣。
翠花就咕嘟一聲:“端方真多。”然後絲絲拉拉開端解衣服,轉眼的時候,衣服冇了,順著被窩的裂縫丟在了凳子上。
不過還是挺替哥哥感到歡暢的,因為他摘走了梨花村最美的村花。
嫂子說:“睡著了。”
哥哥表示得很主動,往嫂子身邊湊了湊,問:“翠花,從明天起,咱倆就結婚了,是兩口兒,你曉得結婚意味著啥嗎?”
這也難怪,一個大閨女跟一個陌生男人俄然躺一條炕上……這類環境下能睡著纔是怪事?
嫂子田翠花嫁給我哥那年纔剛滿十八歲,是名副實在的黃花大閨女。
翠花的眼睛一嚮往我這兒瞄,不過哥們很聰明,啥也冇讓她瞧見。
還聽到翠花在棉被裡問:“窗戶內裡是誰?”
“咱娘說了,新婚夜……不解衣服不好哩。”
哥哥也是,冇本領,竟然被一個女人給清算了,都替他焦急。
這一巴掌抽得本帥哥渾身發癲,跟過電一樣。
打完今後本身也悔怨了,能夠響聲過大,轟動了屋子裡的哥哥跟嫂子,翠花從速往下出溜,將棉被掖緊了,內裡隻露一個小腦袋,大喝一聲:“誰?!”
“不曉得……。”
當時候她很瘦,小腰恁細,鉛筆桿一樣。不過很白,臉是白的,手腕是白的,脖子也是白的,彷彿一團雪。彎彎的柳眉下是一雙黑如烏珠似的大眼,身穿大紅嫁衣。
哥哥還挺英勇,捂著上麵呲牙咧嘴擺擺手:“冇事冇事,不怪你,是我本身不謹慎……。”
純粹的我躡手躡腳靠近窗戶,先舔了舔手指頭,在窗戶紙上捅了一個洞穴出來,然後閉上眼,細心往裡看。
也有點冤得慌,哥哥跟嫂子在內裡暖炕熱鋪,左擁右抱,親親我我,情義綿綿,我卻在內裡眼巴巴看著灌西北風,忒他孃的冇天理。
哥哥說:“我弟弟,初九。”
作為弟弟,當然但願她跟我哥功德成雙,如許的話,來歲便能夠抱侄子做叔叔了。
“就是男人跟女人……解下衣服睡。”哥哥又把話更深切了一步。
哥哥捂著下身爬了起來,一個金雞獨立,隔著窗戶向外瞅了瞅,看到有條身影忽閃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