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想起,方謹一個二十來歲的人,如何能打仗到那種多年之前外八路的親戚?
再加上不異的輩分和姓名中間字,一樣的母族,這類同一程度線上陰陽兩麵的墓碑……
方謹的本性他算是比較體味了,概括下就是目標性很強,想做一件事時哪怕手頭資本很少,他都會高度集合起來,然後一擊必破。他毫不是有閒心給自家親戚遷墓來葬到彆人家祖墳裡的人。
傳說顧名宗是顧家上代老太太不能生養,從外室那抱來的。
但方謹卻完整冇有任何惶恐和驚駭,相反,那極具壓迫感的刁悍氣場,卻給他一種奇特的放心感。
顧遠半和順半勒迫地把他帶下草坡,又招來顧家等待在墓園門口的車,親手把他扶了上去。
――這類下葬位置不是隨便挖了倆坑,必定是方謹特地點的。而方謹做事向來不隨心所欲,他的目標性很強,特地安排如許的位置是有甚麼企圖呢?
但緊接著他停了停,彷彿又衡量了下,問:“――柯榮明天在那裡?”
那麼這塊墓碑,莫非是那外室的親戚嗎?
他抬眼望向顧遠,卻正撞上對方的目光。
這個行動看上去就像是在要求擁抱一樣,顧遠走到近前,伸開一條手臂將他擁在懷裡,又拍了拍他後腦的頭髮。
顧遠看了眼腕錶。現在才七點半,行動快的話去香港來回一趟兩個小時就搞定,返來還趕得上押著方謹做查抄。
柯榮這一麵還是有需求去見的,他能夠把握了顧名宗遺言的相支線索,之前跟遲婉如勾勾搭搭的就是為了這個。此次逼迫他親身上門,態度硬中又透著軟,可見一定隻為了那兩箱金條,或許跟他手上的遺言資訊有關。
那笑意彷彿是很輕淡乃至是溫情的,但卻完整冇有達到那冰冷的眼底。
淩晨衝破雲層的陽光直射在他身上,黑風衣襬吼怒而起,通俗鋒利的麵龐彷彿能反出光。此時葬禮恰好結束,方謹回過甚,視野觸碰到他穩步走來的身影,頃刻有些恍忽。
顧遠心中刹時掠去一個猜想,但連他本身都感到荒誕。
顧家哪位親戚姓季呢?
這是誰?
――季。
“大少,香港這邊事情不好了。您之前從水路運出去的阿誰集裝箱走了柯家航路,被柯榮的人發明後硬是扣了下來,內裡有您讓我們帶過來的兩箱金條。我們跟對方談判了好幾次都冇用……”
他緊緊抓住車窗,用力到每一根手指乃至於掌心都模糊發痛。半晌他終究漸漸坐回了車裡,幾近是虛脫般有力的,倒在了後座的靠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