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個聲音他確切聞聲過,那是……
之前在餐廳裡被打斷的思惟再次接上了線,他終究想起來顧名宗電話那邊似曾瞭解的聲音屬於誰――
……不管我做錯甚麼,他都不會離我而去嗎?
顧名宗眼底的笑意微微加深了。
“明達停業了。”
“我們跟明達合作的項目原計一千萬可收資金,但今天下午傳來動靜,早在半個月前他們的船就已經帶著滿載的貨色在遠洋沉了。這家公司一向坦白動靜並轉移資產,直到現在公司隻剩下最後一張紙殼,在麵對钜額索賠的同時立即宣佈了停業。”
方謹指甲深深掐進指腹中,藉此壓抑住內心深處竄起的森寒。
他將手機滑進褲袋,走到餐桌前,卻冇有坐下,而是主動舉起高腳水晶杯與顧名宗悄悄一碰,緊接著抬頭將紅酒一飲而儘。
既然肯定了不是女朋友,顧遠也就冇多留意,從桌麵上抽了一疊檔案遞給方謹:“這是明達航運的相乾質料,幫我籌辦下,明天我要組建一個專業狀師團隊去跟他們撕逼――這小我你重視一下,”他翻開質料第一頁,指著一個邊幅平平的中年男人頭像:“這是明達航運的登記法人陸文磊,出事以後就完整失落了。我動用了之前顧家洗底時殘存的力量去找,卻連個影子都冇見,能夠死了也說不定。”
顧遠靠在老闆椅裡,抬頭眯著眼打量方謹。公司頂層已經冇甚麼人了,寬廣的辦公室裡一片寂靜,遠處都會的燈光會聚成大水,從落地窗外折射出去,全數映在方謹敞亮的眼底。
但小時候練琴的根柢還在,他對人聲的辯白才氣仍然非常纖細。
“那你去吧。”他俯身在方謹額角印下一個帶著菸草氣味的親吻,淺笑道:“彆忙太晚。你胃不好,要記得用飯。”
他說這話的時候倒冇有甚麼頹廢悔怨的感受――本來這世上就冇有萬全的決策,做買賣和打賭一樣都是有風險的,賭得越大,利潤越多,反之崩盤的傷害就越高。
如果連顧家都搜不到線索的話,這小我要麼是插翅飛了,要麼就真是死了。
明達航運法人陸文磊。
勝負乃兵家常事,不管高樓高山而起或瞬息通盤崩塌,沉著應對都是第一要素。
“在內裡用飯,甚麼事顧總?”
明達航運和顧名宗有著不為人知的乾係,而顧名宗本身,很能夠就是事件幕後的主導者!
擦肩而過的刹時,他聽到了顧名宗手機裡傳出的聲音。
“你剛纔不是跟女朋友用飯?”顧遠點著煙,笑問:“該不是找了男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