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曄輕歎一聲,撫摩著她的鬢髮,道:“我卻不肯你曉得,你不消不安,也不必驚駭,不必算戰略劃,去測度他們的企圖,我但願……你放下那些,能夠來依托我。”
阿音垂下眼,秀眉輕鎖,道:“這個藉口一點都不令人佩服。”
芭蕉樹下,一片陰涼,阿音搖著羅扇半躺在淺塌上,打了個哈欠。
柳綠便捲了阿音的衣袖,將她的手放在軟枕上,老大夫伸出三根手指,閉目皺眉扶了半天的脈。
當下落腳之地是一處隱僻的民居,並不寬廣,前廳後院,小小兩進。阿音聞聲前院噪雜,問道:“有誰來嗎?”
阿音又道:“這幾日,有些倦怠,隻是倦怠……罷了……”
阿音一瞬失神。
阿音側頭,看嚮明曄,目中是些微的疑色,“為甚麼?”
彷彿,人最不能棍騙的就是本身,不管是復甦還是沉湎,她又如何去假裝本身的心還是無動於衷呢?
阿音並不說話,隻是皺著眉。倒是明曄一臉等候地看著老大夫。
彷彿……她也有些悵惘了。
“大夫?”阿音不明以是。
阿音輕聲道:“夏季炎炎,我有些吃不下飯,徹夜,請她們做些清粥來吧。”
明曄點頭道:“宋振覺得我已經到手了那傳國玉璽,或者即將到手。”
阿音垂下眼,看著矮塌旁的一叢一串紅髮楞。
明曄笑道:“天然是前有虎狼,後有追兵,不得已而為。”
阿音看著他道:“這個笑話不好笑。”
又一天,颳風了,明曄從門外返來,這幾天,他一早出門,傍晚才歸,卻冇有與阿音流露隻言片語。
她玩弄動手中的絲絛,手指悄悄劃過,如流水般絲滑,柳鶯又將一支豆娘插在她的髮髻上,笑道:“辟邪驅晦,女人,也隨隨時節吧。”
“如何了?”見她不說話,明曄輕問。
一隻蜜蜂從這個花蕊跳到阿誰花蕊,絨毛上沾滿了金色的花粉,便嗡嗡嗡地飛走了,阿音的目光跟著蜜蜂,看著它飛過芭蕉樹,飛過粉牆頭。
明曄鬆開她,笑道:“我甚麼都冇做啊,何來混鬨之言,你這腦瓜中,整日想些甚麼呢?”
柳鶯點頭:“婢子不知。”
阿音的臉頃刻通紅,憤怒地盯著明曄。
“解纜?”阿音迷惑,“去那裡?”
阿音點頭,“劉夫人……甚有‘賢名’,劉軼誠的姬妾愛寵皆安設妥當,世上……又怎能會有這般‘賢惠’的女子呢?隻是因為那些姬妾,冇有一人能生下奪去她的孩子職位的孩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