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著有些無措,“那、另有淡雅些……”
數步以外的李芳諾亦是麵色慘白,她背過身,低頭抿唇。
明曄啟唇道:“陸源卻令人半路攔下了遣禮的媒人。”
阿音神采頃刻發白,怔怔地盯著陸源。
髮簪悄悄插入發間,那帶著花簪的頭便也輕靠在少年的肩頭……
明曄沉默幾息,道:“聽聞梁王有女,斑斕和順,擅琴棋書畫,時年十八,陸明山正遣禮進京為陸源求娶為妻。”
又一年的圓月,穿過稠密的桂葉,斑班駁駁灑了滿地。
陸源淺笑地攬著她的肩膀,輕聲道:“那你再承諾我一件事好不好?”
阿音道:“他想擺脫陸明山,梁王郡主倒是個助力,他不該攔下。”
陸源看著她,脫口而出道:“嫁給我,好不好?”
阿音卻冇有暢懷,隻是道:“我……我不曉得,三年了……三年了,我卻連仇敵的麵都未曾見著!陸源,我――”
“你,這些光陰,可還好?”
阿音笑著搖點頭,將筷子伸進粥中攪了攪,又沾了沾唇,歎口氣道:“這斷頭飯倒是寒酸的很。”
阿音又笑著點頭:“不必。”又對著陸源道:“本日我卻要去春渡橋的集市瞧熱烈,就此彆過,來日有緣……便不見了吧……”
阿音將手攏回袖中。
侍女應諾,半晌,去而又返,一盤盤小而精美的點心端上來,另有一小碗的素粥放在阿音麵前。
“阿音姐姐。”李芳諾徐行上橋,望著二人,怯怯喚了一聲。
阿音低聲道:“告彆……”
陸源似要抬起手,卻又放下,他悄悄點頭:“如果你還是你,該多好。”
阿音見他還是麵龐如舊,失了幾分力量,冷靜吃了幾口,便推碗起家,靠在窗邊看著流水緩過,默不出聲。
明曄道:“恰是一樁好姻緣,不是麼?”
阿音抬起眼,目光盈盈。
“就幾天,信賴我。”他撫著她柔嫩的髮絲,道:“你不是承諾過我麼?不會打動,不會心氣用事。”
明曄回身而去,阿音脫力普通跪坐在地,她緊緊抓著牆邊的籬笆,直到指甲摳破,鮮血斑斕。
她的長髮將及地,如瀑垂下,隻是並不是非常有光芒,髮尾有些枯黃,那背影也更加的孱羸,似一陣風來,便要吹去了。
陸源聽著她發間的步搖叮噹作響,盯著那裙上的紅蜻蜓在行動之間翩翩欲飛,動了動唇,卻始終不能出聲。
陸源沉默無言。
阿音皺眉,搖點頭:“我家人……”
“便不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