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晴堆棧?”沁兒輕聲默唸,有所恍忽。
有晴,有情?
“文衡傳聞,蜜斯經常與紫香閣的柳如煙女人蔘議琴藝?”齊文衡邊走邊隨便地問道。
“齊某並不肯定蜜斯是否曉得,隻是並無他處能夠扣問,方纔……齊某莽撞……”齊文衡再一次施禮,表示抱愧。
沁兒不由得揚眉看著齊文衡。
沁兒聽了,閉了閉眼,踱步而行。少量,方回道:“公子為何以為我必然曉得?”
說罷,他們兩人都不自發停下了腳步,相互諦視著相互。
“我並不為此滋擾。”沁兒嫣然一笑,神情非常輕鬆。
“隻是如許一來,你我便不能在明麵上來往了。城東有間堆棧,叫做‘有晴’,今後我們便可在聯絡。”
“無妨。”沁兒回身回道,“彆人的目光我一貫不是特彆在乎,至於甚麼身份名譽之類的,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沁兒非常蕭灑地回道,全然不放在心上。
“呆了一宿?”如煙有些難以置通道,柔媚聲音中帶著一點擔憂。紫香閣速來隻是歌舞詩詞,任憑來者身份再是高貴,也是毫不過夜的。
想到此處,齊文衡感受懷裡似還暖和地繚繞著她身上的脂粉香氣。那清臒嬌弱的身軀,在風裡更顯薄弱,如同暴風裡的鷂子,稍有不慎,便會斷了手裡的線,隨風遠去。
“蜜斯莫急,”齊文衡對沁兒暖和地笑笑,“琴聲悠悠然然,飄蕩了一夜。”
“恰是。”齊文衡彷彿看出了沁兒的心機,言語間飽含果斷。
楊柳青青江程度,
東邊日出西邊雨,
齊文衡見她如此,想想便也非常豁然。的確,不過浮雲罷了。想來蔡沁兒是無事會去紫香閣的人,天然是不會太介懷。想到此處,齊文衡便覺本身方纔過於拘束,反倒是沁兒竟是如此無拘無束、絕然蕭灑,心中自是有些感慨。
沁兒聽聞,略有驚奇地昂首看了看齊文衡,然後漸漸地低下頭,緩緩地蹙起眉頭,思路緩慢地在她腦海裡幾次閃過。隻一會兒,她伸展開柳葉眉,臉上綻放出柔情笑容,又重新昂首看著麵前俊美的麵龐,清雅地回道:“也不錯。”
齊文衡看著沁兒正蹙眉思考,方持續道:“刺殺當夜收支紫香閣一應人等皆有記錄,恒王殿下已經悉數把握。”
這句話用來描述沁兒麵前的風景是再合適不過了。內裡四周萬物死寂,唯有此處盎然春意。無風時,瀰漫著暖人的陽光;有風時,麵前的高大的身影便化作一堵牆。
那麼,與君子交,是否該當各抒已見,坦誠相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