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兒聽聞,仍然神情自如,彷彿並不驚奇,雙眸間也未曾有涓滴非常,少量方問:“紫香閣也不能去麼?”
沁兒轉過甚來,很有驚奇地看著齊文衡,然後似有迷惑地無法一笑,稍火線道:“多謝齊公子體貼,我亦知齊公子此言不虛。不過齊公子當知朝堂之上,各方爭論,看似並不害及性命,實則凶惡萬分。朝堂之下,各方權勢更是毛戈相向,冰刃相見,前夕便是最好的證明。”沁兒不由又神思恍然,憂心忡忡。
沁兒含笑著看了一眼麵前的這位白衫飄飄、絕頂聰明的世家公子,緩緩而道:“公子為何明知故問?”
玉蘭花林,繁華一片,芳香醉人。陽光比之前更和緩了一點,輕柔地曬著,彷彿是決計要暖民氣胸。
齊文衡聽了,略有悵惋。他看了看沁兒,隻見她嘴角略是上揚,似笑非笑的。可不知為何,他總感覺這淡淡的笑中有那麼一點愁緒和勉強,如同方纔拂過的風,看似輕柔,實則寒意襲人。
“恒王已經暗中派人盯住紫香閣,恐怕蜜斯不宜再疇昔。”齊文衡安步而道。
幾日前,他曾偶爾地稱她為――郡主。
陽光一點一點變得更加暖和起來,就這麼不冷不熱的曬著。偶爾的風吹過,玉蘭花瓣紛繁而舞,飄飄蕩揚。齊文衡老是不自發的用身材和廣大的衣衫為沁兒擋住從側麵吹來的風,兩人行走間,每遇風起,便留步立足。沁兒肥胖而自發地躲在齊文衡高大的身形裡,看著玉蘭花瓣洋洋灑灑,風卻灌不進她的身材涓滴。任憑落花漫天飛舞,棲落在兩人身上,也未曾打攪他們賞識隨風飄蕩的一片花海。
沁兒和順地衝齊文衡一笑,點頭說道:“是”,而後又悄悄點頭,“卻也不是”,便又持續向前而行。
“蜜斯方言朝堂之上各方爭論並不害及性命,實乃皇上聖明。縱觀汗青,文官多有屍諫者,方是曆朝天子不能選賢舉能,識人,任人罷了。然當今聖上,倒是胸懷弘願,胸有韜略,策劃周旋於各方權勢之間,才氣使為臣者知無不言,言而無懼。如此,不管所言為何,陛下皆無見怪,故無性命之憂。既無性命之憂,又何來凶惡萬分之言;朝堂之下,雖有冰刃相見之時,倒是小人詭計竄改勢局而為。然局勢所趨,豈是一兩次暗害所能變動的?我朝不乏滿腹才調又胸懷為國儘忠者,假以光陰,定能鏟奸除惡,安定時勢。”齊文衡信心滿滿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