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遂答：“新華字典。”

“1998年訂正本，出版社是商務印書館。”他不急不忙說著，看向遠方：“它還活著。”

宗瑛一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掩唇沉默，俄然歎口氣，回身伸手，撈過後座上的手提箱和塑料購物袋，全都塞給盛清讓。

盛清讓此次破天荒地未推讓，因而順理成章分享了同一條毛毯。

座鐘滴答滴答地響，廊燈昏昏照亮前路。

蔣警官向她出示證件，並申明來意：“我們獲得一些關於723變亂的新證據，來做一份確認。”

她昂首，滿臉的惡感與警悟：“之前不是已經來過了嗎？宗瑜他甚麼都不記得了，不信你們能夠去扣問醫師。”

進電梯，看樓層數一格一格地降落，至一樓，宗瑛快步走出電梯，出門取車。

黃金週最後一天的這個淩晨，上海下起了細雨，因假期擔擱了幾日的調查進入確認階段。

又要上滬寧高速，宗瑛單手扶著方向盤，翻開車載導航，輸入目標地。

內遷名單上的商務印書館，曆經烽火毀損，幾度搬家，終究還是活了下來。

他親身添置的這些傢俱陳列不知所蹤，替而代之的是其他住客的物品，關於他的統統陳跡幾近都被抹除，隻留下一盞廊燈燈罩。

宗瑛默不出聲收回鈔票，持續上路。

這是黃金週回程岑嶺期的前一天夜晚，路上多的是回家的車輛，而他們奔行而去的，倒是個陌生都會。

宗瑛垂首看一眼腕錶，距晚十點越來越近，她谘詢他的定見：“把燈關掉吧，免得華侈。”

宗瑛統共不過喝了幾口，但聽他勸說，果然放下玻璃酒杯，展開毛毯，抓住一角遞疇昔。

“鐺”聲過後，宗瑛伸手摸到熟諳的廊燈開關，“啪嗒”一聲響，頭頂光源顛覆而下。

公寓的仆人即將遠行，這裡能夠好久無人至，不知哪天會有風雨來臨，是以必須鎖緊門窗。

過了半晌，宗瑛問他：“你初到我地點的阿誰年代時，有冇有甚麼特彆感慨的刹時？”

他還冇來得及開口，宗瑛低頭看一眼他隨身帶的行李箱，便猜到他是決定趕夜路，遂道：“走吧，我送你一程。”

他本身會在何時、因為何種來由分開這間公寓？

她探出頭，指指車後座：“放前麵。”盛清讓默契地拉開後車門，將手提箱放出來，關上車門，又繞到前麵坐進副駕，繫好安然帶。

陰了一整天的上海，烏雲密佈，氛圍潮濕，像要下雨，汽車穿行在夜色中，隻要霓虹燈和寥寥車輛相伴，有些冷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