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是無情的。

我是癡人。

讓我死了算了吧。

莎莎端起了長長的偷襲槍，查抄了一下槍擊，歎了口氣，在她內心蘇釋和癡人冇啥兩樣。

“隻要你不殺她，我就走。”蘇釋的眼神清冷得像玉，“其他我都不管。”

我為啥要讓姓薛的豬頭如許批示？

蘇釋也明顯怔了一下，這個聲音很耳熟，就是霍星的聲音。

就在兩人再度喧鬨的時候，山下傳來了一陣動亂聲。

撩開帳篷簾子的時候，一陣冷風穿過領子和衣袖，山裡的夜很冷，風很冰冷，到處都冇有燈，一片暗中。她不曉得路在那裡，也不曉得地上是高是低，是水坑還是岩石，就這麼向前跑著。

你為甚麼要騙我？

樹林這頭，薑天然臨時搭建的帳篷裡，霍星拿著個小小的擴音器，對著麥克風，看著薛純茶寫給她的“台詞”，拖長聲音淒慘痛慘的吼著。薑天然用麻袋裝土做了個沉重的沙包，一會兒往樹上撞，一會兒往地上撞，收回掙紮撲跌的聲音。薛純茶一小我扮三四個路人，一會兒吼“彆讓她跑了”，一會兒大呼“彆讓她吃藥”。

一向在等人。

“啊啊啊――讓我去死吧！”風中模糊約約傳來的是這麼一句，說話的人拖著鬼哭狼嚎的調子，“我真是太不幸了――彼蒼啊――”

“東西已經到手了，人也已經殺了，連差人都被你引來了，還不斷念？你還想在這裡等她多久？”高中生模樣的女生嘲笑，“她不會來了，就算來了，也冇甚麼意義，她百口都給我們殺了，你還想能和她如何樣？和你持續寫信，畫那些不知所雲的東西，持續談那種柏拉圖式的愛情？少做夢了！”

我為甚麼要真的跑出來？

女孩冷眼看著他的手，“你是想說我要殺她你就殺我嗎？蘇釋，我們是一條繩索的螞蚱，你害我被幾百個差人圍困在這座山上，我還冇和你算賬，你是要先威脅我了？”

莎莎一怔，“咯啦”一聲端起偷襲槍對準聲音傳來的方向，但夜晚光芒暗淡，即便是偷襲槍的鏡頭也看不到樹林那頭到底產生了甚麼事。

我乾嗎要這麼聽話？

“為甚麼要騙我――為甚麼都和我設想的不一樣――我是癡人――”

蘇釋坐在高山的岩石上，抱著右膝蓋看月色，那眼色也如月色一樣迷離而奧秘。一個穿戴高中生校服卻又揹著偷襲槍的女孩嘲笑著看他，也不說話。

“彆鬨，乖，持續持續。”薛純茶噓了一聲，“再喊兩句，我說‘卡’你就往外跑，你這長頭髮真好，披頭披髮的很有失心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