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把曹青萍放在了她家門口,然後敲了敲房門,便分開了,至於她如何向陳叔叔解釋深更半夜躺在門口,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那兩小我,還真的是在燒紙,香燭元寶貢品甚麼的,籌辦得很齊備,藉著火光,我看清楚了他們的臉,不由一愣。他們是父子,就住在我外婆住的那棟樓,父親叫張繼海,兒子叫張馳,張馳本年十六歲,彷彿跟李洪剛在同一所高中讀書。
“爸,救救我,我不想下獄!”張馳抱住張繼海的腿,哭得一抽一抽的,眼淚鼻涕齊齊往下掉。
我還想追上去,顧祁寒抓住我的手,讓我沉著一點。我望著他們倆父子落荒而逃的背影,想到阿濤衝我傻笑的模樣,眼淚便忍不住湧了出來。
可終究,我還是讓顧祁寒幫手將她扛了起來。
我昂首一看,遠處真的有一簇亮光,看不清有幾小我,這麼晚了,跑到河灘來,有點奇特啊,該不會跟曹青萍一樣,有甚麼隱蔽的事情要做吧。
顧祁寒把我們送回家以後,就分開了,外婆閒不住,說要打掃衛生,我從速幫手,還冇忙完呢,趙小可來了,他叫我一起到四周去找阿濤,這是我們明天就約好的。
張繼海愣了一下,神情頹廢地停了下來,父子倆一個站著,一個趴著,誰都冇說話,過了好一會兒,張繼海陰沉沉地開口了,“明天去病院看看,高鳴醒了冇有,如果醒了,警告他不要胡說話。另有周飛宇那小子,你也要跟他竄通好供詞。”
河邊,流水嘩嘩響,夜風涼颼颼,少年的哭聲充滿驚駭,我聽得頭皮發麻,後背生涼,阿濤,真的死了嗎?他是被李洪剛張馳他們害死的?
說完,他一巴掌拍在張馳腦門上,凶惡地說道,“你還愣著乾甚麼,還不從速跪下來,向阿濤報歉!”
他們該不會也是來燒紙的吧?
張馳先是老誠懇實地接受著,厥後大抵被張繼海打得狠了,雙手緊緊抓著草皮,臉孔猙獰地衝張繼海嘶吼,“你打吧,打死我算了,就冇有人給你養老送結束!”
回到藏身的菜地,曹青萍還在昏睡,我將血玉手鍊收了返來,冷冷地看著她,說實話,有那麼一刹時,我真想將她扔在這裡算了,為了包庇本身的兒子,就任由阿濤慘死,任由陳叔叔接受喪子之痛,她如何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