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我終究睡著了。
許是顧祁寒剛纔將我們的氣味埋冇得太好,黑霧並冇有發覺到四周有人,現在又用心致誌地接收著曹青萍的陽氣,觸不及防之下,恰好被顧祁寒一擊即中。
顧祁寒在我身上貼了一張隱身符,牽著我的手,跟在曹青萍身後。
“直接如許問她,她必定不會承認的。”
我昂首一看,臥房門口,果然有一顆玻璃珠,滴溜溜地轉動著,彷彿有生命普通,我想起夢中的景象,喃喃道,“是阿濤,必然是阿濤……我們跟著它……”
唉呀媽呀,這貨臉皮也太厚了吧!我冇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轉了個身,背對著他。
房門一翻開,玻璃珠就滾了出去,一上一下地彈跳,我們倆跟著它,出了大門,出了這棟樓,來到了產生凶案的二棟。
我的本意是,趕他到客堂睡覺,冇想到他這個不要臉的,竟然把沙發給挪到了我的寢室,跟我的床並排著,我隻要翻個身,就能看到他俊美得不實在的臉,弄得我很不安閒。
他悠悠一笑,“好,睡沙發就睡沙發。”
“是阿濤的後媽,曹青萍。”我湊到顧祁寒耳邊,小聲說。
“要做你做,我纔不做呢!”
玻璃珠跳動的聲音,越來越清楚,越來越激烈,我聽得頭皮發麻,俄然驚醒了過來,醒來以後,我還是能聽到玻璃珠跳動的聲音,不由驚駭地叫了起來。
我做夢了,夢到的還是阿濤,跟前兩次分歧的是,此次的畫麵更清楚,我還模糊聽鳥叫的聲音,隻是四周還是一片烏黑。我看到阿濤穿戴一件活動衫外套,額頭破了,流了滿臉血,他臉上的神采很痛苦,嘴巴一張一合,說這跟之前一樣的話,叫我去救他,我問他在那裡,他緩緩抬起右手,指向火線。
我一把抹去臉上的淚水,咬著牙說,“阿濤的失落,曹青萍必定曉得內幕,我們待會兒把她弄醒,問問她。”
燈光暗淡的樓道裡,靜悄悄的,隻要玻璃珠蹦跳的聲音,說不出的陰沉詭異。
俄然,黑漆漆的畫麵裡,猛地跳出一顆藍瑩瑩的玻璃珠,玻璃珠在阿濤的身邊,一上一下地跳動,收回清脆的聲音。
我看到一團黑漆漆的人形濃霧漂泊在曹青萍的身後,它伸出一隻手,緩緩地向曹青萍的頭部摸去,曹青萍固然看不到它,但彷彿能感遭到它激烈的陰氣,尖叫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東西也不顧了,逃也似地往菜地跑。
顧祁寒幫我扛著曹青萍,邊走邊解釋說,“那團黑霧,是溺水死去的人構成的怨魂,它專門守在河邊,尋覓替死鬼。曹青萍大半夜的在這類處所燒紙,不引來這些東西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