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俄然明白了,鬼嬰說的話,王曉雅能夠聽懂,而他右手拿的阿誰雞蛋大小的肉球,就是王曉雅人流掉的胚胎。
周夢露翻開王曉雅的衣櫃,找了一條褲子,又拿了一片衛生巾,然後交給王曉雅,讓她去廁所打理一下。
她彷彿回想起甚麼可駭的事情,緊緊抓著我的胳膊,一臉驚駭地說,“我跟任皓軒返來的時候,顛末南湖,我俄然聽到孩子的哭聲,還覺得誰家的孩子走丟了,就跟任皓軒到草叢裡檢察,我們冇看到孩子,就看到阿誰破布娃娃,我當時看著阿誰破布娃娃的眼睛,彷彿中邪了一樣,身材不受節製地把它撿了起來……”
身後“嗡嗡嗡”的聲音越來越近,微弱的陰風如同旋渦,將我們兩人捲了起來,困住我們的腳步,我看到幾十個嬰兒怨靈在頭頂飛舞,每張稚嫩的小臉上都寫著仇恨,每一雙眼睛都湧滿了憤懣,飛在最前麵的,是阿誰渾身絳紫色的鬼嬰,他被桃木刺中的左手燒得隻剩下骨頭,他的右手,握著一個雞蛋大小的紅色肉球。
“啊――”
她神采慘白,衰弱的身材顫抖著,我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一下子將我抱住,哭了起來,“太可駭了,那種感受太可駭了,抱著阿誰破布娃娃,我就忍不住悲傷,慚愧,恨不得殺死我本身,你說我如何那麼狠心呢,他還冇發育完整啊,我就把他殺死了,我聽到他在我耳邊哭得好悲傷,問我為甚麼要殺他……我不是用心的,小南,我真的不是用心的……”
鬼嬰氣憤地伸開嘴,吱吱地說著甚麼,玄色的血液從他鋒利的牙齒上滑落,滴到了王曉雅的額頭上,她驀地打了個顫抖,望著鬼嬰的右手,嚎啕痛哭起來。
王曉雅刹時淒厲的大呼,我想也冇想,一把將她推開,厲聲叫道,“快跑!”
孩子的哭泣聲更加清楚了,是從走廊絕頂傳過來的,斷斷續續的哭聲,聽得人後背生涼。
特麼的,向來冇感覺這條走廊這麼長過!
桃木刺中鬼嬰手背,他淒厲地慘叫,鬆開了雙手,痛苦地在空中轉著圈,他受傷的那隻手燃起了火星,冒著玄色的濃煙,手背上絳紫色的皮膚就像燒焦了一樣劈裡啪啦往地上掉,他不住地哀嚎著,彷彿在呼喊甚麼,我心叫不好,從速拖起癱軟在地上的王曉雅,冒死往宿舍跑。
早晨,她不敢一小我睡覺,讓我陪她,我隻好抱著本身的枕頭,擠到了她的被窩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