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是一望無邊的忘川河，黑水沉寂無聲地緩緩活動，怨靈在河水中不斷地掙紮抽泣，而這忘川河水，傳聞會一向注入到天涯。

顧祁寒悄悄地握住了我的手腕，令民氣安的力量從男人刻薄的手掌中通報過來，他用眼神表示我不消起火，然後優哉遊哉地和牛頭道彆。

黑霧散去，無邊無邊的忘川河上俄然傳來了喧鬨的聲音，隻見麵前已經到了河岸邊上，一座古香古色的城池躍入視線。

我恍然大悟，現在顧祁寒已經勝利晉升成了鬼王，他的號令，百鬼不得不平，以是我們的船才氣夠在廣漠沉寂，而又到處埋冇危急的忘川河中安穩的進步。

牛頭勾魂使將我和顧祁熱帶到了何如橋的水畔，麵前有一葉孤舟正緩緩停靠在岸邊，但是卻看不到擺渡人。

怨靈們就像是從煤礦裡爬出來的一樣，渾身烏黑，隻暴露一雙有著玄色鬼火的眼睛。此時顧祁寒也走了過來，將我擁在懷裡，這些怨靈的臉上都呈現了害怕而尊敬的神采。

“可到時候你的靈力豈不就……”我這纔想起顧祁寒一向修的都是靈體道法，一旦服下長生不老仙藥，重新長出血肉凡胎，那麼他的強大法力豈不就付諸東流了？

“聞不到花開的香氣，感受不到陽光的溫暖，隻要體內揮之不去的酷寒砭骨，實在是太痛苦了……”

這些來往的行人臉上都瀰漫著笑容，他們身上穿的衣服更是有今有古，三兩成群地逛街，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比世外桃源還要無憂無慮的處所。

估計那牛頭勾魂使也冇有想到這一點，還覺得我們會在忘川河中遭到怨靈的進犯，以是纔不敢上船的吧。

還好現在龍九爺和魯瘸子已經死了，隻要殺掉青袍道長和苗金翠，顧祁寒就能真正地放下過往，和我過上安靜的餬口。

我趕緊握住他顫抖的雙手，看著他的眼睛，說道，“仙藥並無罪，是青袍道長他們太喪芥蒂狂，為了長生不老做出這些喪儘天良的事情。”

聽了我的話，顧祁寒的神采總算好了一點，握著丹藥的手也逐步安靜了下來。我靠近他的懷裡，把臉貼在他健壯的胸膛上，看著遠處無邊無邊的暗中，輕聲說道，“老公，你莫非就冇有想過重生嗎？我之前不曉得變成鬼是一種甚麼樣的感受，此次我才真正地明白。”

……

“鬼王大人，這河劈麵就是秦廣王大人的冥府了。”牛頭指著一片烏黑的河對岸，麵露笑容地說道。

隻見男人手一揚，船竟然真的無風主動，向著忘川河的劈麵行駛，氛圍中模糊傳來牛頭低聲的自言自語，“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還想見到秦廣王大人，明天這忘川河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