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是摸著石頭過河,那便是以摸索為主,曉得些真相最好,探知不到便也就罷了。畢竟這類狀況的玉無裳於他那樣修行了數百年的高深修仙者而言,當真不在話下。
兩廂無聲的對視了半晌,終究有人先沉不住氣了。
程家主定定的看著她,忽得道:“你與一百年前毀滅的神寂島有關。”
傳聞當時程家主還頗覺遺憾,如果當時他能擠上前去戳個一刀半劍的,此時的紫桑程家也不至於現在高不成低不就了。
這程家主活了百來歲,雖說餬口風格有些一言難儘,但他看人的本領還是不錯的。
前麵便是鬼域路上的鬼門關,玉無裳又不趕著去投胎,天然是不急的。是而她隻微淺笑道:“我不過隻是個大戶人家的粗使丫頭,因為犯了事便逃了出來,遇見了程至公子,才被他帶來了這裡。我這來源說出來定然是讓你絕望了,不知在你的眼中,我究竟會有如何的來頭?”
不過如果讓他知那當年令人聞風喪膽的妖尊就披了層人皮眼下就站在他的麵前,恐怕他反倒就會光榮當年那一步之差了。
程家主笑得非常意味深長,“女人這是對本身很有信心啊。”
程家主緩聲道:“女人雖說披著一張凡人的皮,但這內裡的環境,卻還是騙不了人。”
回身再看站在床邊的那人,他將周身的障眼法去下以後,倒是與程清歌不那麼非常類似了。到底也是上了年紀的人,固然童顏還是但卻白髮叢生,不但氣度少了幾分年青人的鋒芒多了些經曆豐富的安閒,眼角的那些細紋也明顯白白的彰顯著,他早已洗去了幼年氣盛的莽撞,當真是仙風道骨,很有風韻。
畢竟當初那二十一刀結健結實的砍了下來,疇前那位容顏傾城靈力絕世的禍世妖尊早已從靈魂到身材都被聖靈乾淨的神寂海洗濯消磨殆儘,就算她幸運有殘魂逃脫了去,也不過隻是一絲半點兒的神識,很快便會蕩儘在這茫茫大家間。
可就在這間小屋裡,玉無裳還差遣了兩名靈魂不全的走屍為己用,還傷了程家的二公子程清流,這筆帳想來也是要算一算的。
這不是個問句,而是非常必定的直言。
畢竟疇前做仙尊時的玉無裳雖是人畜有害就如同一朵潔白的小蓮花兒似的,但厥後做了妖尊的玉無裳,倒是睚眥必報,護短又愛記仇了。
“我活了這百來歲,曾在幼年時有幸見地過當初神寂島的仆人,當時名揚天下的仙尊大人脫手過。你的禦鬼術可謂是與她同出一轍,幾近冇有半點兒偏差。”程家主麵兒上雖還是一副閒適的姿勢,但隻見他的眼底深處,是非常嚴峻並且害怕的。他似無甚在乎的看著玉無裳,“莫不是當初神寂島遺留下來的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