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帶著你。”纖漠淡淡的說,話音剛落,小啞巴的唇角便揚起了光輝的笑。
纖漠步出屏風,柳子蓮便站了起來,眉頭擰緊,麵色陰沉。“我們該如何安設他?”纖漠畢竟是皇妃,不是普通的蜜斯,能夠隨便的收留幾個出身不幸的孩子。
纖漠拿了絲帕,往手上一抹,紅色消逝不見,她淡淡一笑,拉著小啞巴站起了身。
“你……”掌櫃的吐出一個子,神采烏青一片,咬牙道:“那夫人的意義是……”
纖漠轉頭的時候,隻瞥見柳子蓮關上房門的身影。嘴角勾起淡淡的笑,纖漠想,柳子蓮如許的女子,究竟是生性冷酷,還是熱忱如火呢?人說,物極必反,是不是,當熱忱到了必然的程度,反而冷酷了呢。
小啞巴臉上的血跡已經乾枯了,扭曲成一片火紅的色彩,隻留下一雙大眼睛,眼裡,剛毅的目光透著一種滄桑。如許的滄桑絕對不像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應當有的。
蕭兒目光一寒,走到小啞巴的麵前,一腳踩在了小啞巴的手上,但是小啞巴身材顫抖了一瞬,竟是冇有叫出聲來。蕭兒昂首,對上掌櫃的眼,“很簡樸,我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隻要這小啞巴不是月華樓的人,這事便算了。”
“跟我走。”纖漠隻說了這麼一句,便拉住了小啞巴的手,小啞巴眨眨眼,臉上的紅色液體滑落,滴在纖漠白淨的手指上,讓紅色的純潔感染上一絲猙獰。
令纖漠驚奇的是,固然麵對世人直視的目光,小啞巴也冇有一刻的扭捏,隻高傲的仰著頭,如許的他,讓纖漠迷惑了。他,毫不是普通的少年。
隻是,看似蜿蜒的一條巷子罷了,纖漠冇有想到會那麼長。來到山頂的時候,天氣已經暗淡,乾脆天上一輪圓月,讓全部天下都滿盈著一種烏黑的昏黃。山上的風很大,很冷,放肆的殘虐在耳旁,纖漠顫抖了一瞬,眸子一寒,隻將粗布的衣裳裹緊了一些,步子卻冇有一絲的擺盪。
掌櫃的聲音裡有一絲冇有發覺的哽咽,小啞巴是他在塞外撿返來的,他記得剛瞥見小啞巴的時候,他正瑟縮在黃沙裡,挖出草根猛的往嘴裡塞。
蕭兒的話音剛落,一向將頭埋得低低的小啞巴卻猛的抬起了頭,麵上的紅色一滴滴順著臉頰往下落,看不清他的麵孔,但是卻能瞥見一雙充血的眼睛,眼裡,滿盈著濃烈的哀傷與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