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

回到晏日園的時候，已經快到晌午了，纖漠剛一進門，小鬍子便樂嗬嗬的衝了出來，麵上非常歡樂。“娘娘返來了啊，一大早就冇找到您人影，但是急死主子了。”

纖漠還來不及說話，倒是一個俄然呈現的聲音讓統統人都忍不住一個激靈。

內心有一種很深的不安，本來纖漠也是會驚駭的，會怕，怕瞥見殘暴的究竟，更怕，某些東西被永久的埋葬。

柳子蓮眉頭一皺，神采彷彿不多數雅，冷冷的回：“現在不是你談笑的時候。”

“洛兒不知是如何了，一雙紅色的眼睛裡倒是一片蒼茫的，不管我如何叫如何吼，他就是冇有一點反應。我急了，不顧統統的往前衝，還來不及看清甚麼，麵前一黑，便被人打暈了疇昔。”

那天夜裡，纖漠躺在床上，竟是一夜冇有閤眼。昏黃裡，腦海中都是一個渾身是血的孩子，有著一雙火紅的眼睛，那眼睛裡是鋪天蓋地的仇恨。

“他說，嚴麽麽，你要好好活下去，等，等洛兒變強到能夠庇護你的時候……”嚴麽麽有些猖獗了，抓住纖漠的胳膊不住的搖擺著，口中癡癡的反覆著這句話。“你曉得嗎？當時的洛兒，身上全都是血腥的味道……他才八歲啊……”

“紅色的眼睛？”纖漠不由喃喃低語，八歲的孩子，渾身是血的握住匕首，另有一雙紅色的眼睛，到底是產生了甚麼事？

這一刻，嚴麽麽哭了，聲嘶力竭的吼著，儘是皺紋的臉上已經看不出慘白，有的隻是無儘頭的肉痛。那哭聲慘烈，聽在纖漠的耳中，竟是錐心的疼痛。嚴麽麽是在肉痛洛兒，一個八歲的孩子，竟能夠啞忍到如此境地，那是如何的一種斷交。

琴妃娘娘是在那天冇了動靜的，究竟去了那裡，又或者說是死是活，竟冇有人曉得。而慚洛俄然的裝瘋又是為了甚麼，一個八歲的孩子，卻隻能用這類體例才氣活下去，他又到底曉得些甚麼？

滿天下的紅色，鋪天蓋地。

“娘娘，剛纔太後孃娘派人來傳話了，說是明天早晨要和後宮裡幾個妃子熱絡熱絡，邀您也一起去呢。”小鬍子麵上歡樂，他就曉得，他的主子容顏傾城脾氣又好，必然會出頭的。

纖漠隻癡癡的望著，眼裡一片蒼茫，身子卻瑟縮了一瞬，冇有動。柳子蓮臉上的肝火更濃烈了幾分，一把抓住纖漠的手將她從地上扯了起來，口中怒道：“你能夠率性，你是娘娘，冇人敢隨便動你，但是你身邊的人呢？我不信你真那麼麻痹，眼睜睜看著小鬍子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