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裡的河伯水君,是否就是如此模樣?分水而出,冷酷狷介。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此去周遭百裡,是殺人不流血的襲獄圈出的地盤,除此一人以外,再無其他與修本相乾之事,各宗門任務或有反覆,能夠想見二位女修跑的這麼偏是為何了。
四目相對,炎祈迷含混糊地想――師父大抵在對我笑。
冷靜地閉上了想要和劈麵兩女修解釋的嘴,公然女修甚麼的好費事,說句話都會被以為是耍地痞,難怪上回阿誰水婧會曲解他和黃雀,公然還是要保持間隔。
碧妍:“……”
總而言之,炎小祈想師父了。
哪怕不是睡在歲寒峰的房間裡,躺著的不是本身的床,睜眼時也瞧不見楚南澤刻上去的劍痕,炎祈仍然夢見了楚南澤。
恍忽間,他瞥見師父的模樣尚且帶著稚嫩,白衣烏髮,恍若水墨丹青一樣的少年,雙手緊握劍柄,一劍斬向吼怒的風龍。寬鬆的衣袍在風中被吹得獵獵作響,烏黑的長髮混亂地披垂在腦後,少年的臉上是倔強又矜傲的神采,淡色的唇上留下了牙印子,嘴角的血跡殷紅。
躺在樹冠上曬玉輪,炎祈聞聲體內骨節收回哢嘣哢嘣的脆響,肌肉也彷彿在收回痠軟的呻/吟,不免閉上眼睛,做出閉目養神的模樣來。
炎祈一點頭,未說話。
緋瑟翻了個白眼,不滿於炎祈的冷酷,冷哼一聲,“妖修啊,都是如許――奇奇特怪的。”
碧妍記性挺好,當然不解除是炎祈長相出眾令她記下了,歸正她略帶欣喜地笑道:“是祁連宗的炎祈道友麼?”
碧妍曉得師姐是為她好,但聽這話恐怕要念上一炷香的時候不止,忍不住要截住。何況,她還是有點驚駭,“師姐……師姐那真的是鬼啊,隻要一個腦袋浮在水麵上,又陰沉森的,可嚇人了。”
僅僅是偏了一下頭,便輕而易舉地躲開了工緻的紅綢,炎祈淡定地持續往岸上走。而當他越走越靠近岸邊,河水就越來越淺,遮不住炎祈的身材了。
“或許是打鬥中汙了衣服,纔到河裡沐浴的呢。”碧妍側頰顯出酒渦,懊喪道:“不過我這回可算出醜了。”
“不要叫了,鬼甚麼鬼?是鬼修又如何了?”緋瑟斜了自家師妹一眼,叮嚀道:“彆記取你在凡俗界聽過的故事,修真界麼,鬼都是鬼修,能在白日顯出身形的,修為必定也不差。阿碧你彆一驚一乍,遇著脾氣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