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瑤甜甜地笑著,透出幾分詭異,她持續以話語擾亂鴉殺的神智,“師兄,師父來救你了是不是?像多年前一樣,但是你要曉得,我們的師尊啊,那樣高高在上,是不會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更不會把人放在心上。”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遊儘天下求登仙。
楚南澤恍忽間記起,他所覺得的見於修真文籍中的記錄,實在是幼年時聽過的睡前故事,而這個小鎮,名為承平。如果說這僅是一個口口相傳的不著邊沿的傳說故事,楚南澤是不信的,貳心中模糊有感,華羽所一向尋覓的,怕就是金翅大鵬或厥先人,而奧秘莫測的華羽,能夠恰是頭一隻孔雀的傳承者。
美麗女子唇角輕勾,靨邊酒渦清淺,盛滿了春日的溫暖陽光,庚瑤老是愛這麼笑,暖和和和的,骨子裡又有種固執勁。她把這類固執全用在了現在,用在了她師兄身上,綿軟的嗓子摻著蜜糖,說出來的話更甚於剜心,“你的族人都死了,你為甚麼還好好地活著呢?”
上好的白瓷酒盞光彩如玉,也比不過執盞之人的纖長手指盈透,楚南澤飲一口酒,被那渾濁混亂的口感噎了一下,不動聲色地吞下去,皺了皺眉道:“便是華羽真是金翅鳥的兄弟,你喊他師伯,還是隨為師這邊的。”
“刀……還我……”庚瑤望向雙雙分開的兩小我,華羽給鴉殺療傷,不分一絲餘光給旁人。
炎祈冷靜地接過被喝過的酒盞,把剩下的酒液一飲而儘,連酒壺中的亦不放過――凡俗的烈酒,是不醉神仙的――隨身照顧的葫蘆裡裝了清泉水,炎祈以熱水燙過杯子,擱在楚南澤麵前,“天然。”
庚瑤手中袖刀小巧小巧,精美的刀身上繞著魔紋,明顯已是魔寶。而這柄刀現在插在鴉殺腹部,源源不斷地往他丹田傾瀉魔氣。現在入魔顯得太簡樸,略微入了障就難以挽回,好似六合間靈氣一夕之間變了樣,混了很多魔氣濁氣出來。有此環境,再加上內部壓力,鴉殺的神采很欠都雅,他快撐不住入魔了。
“鴉殺,過來。”華羽已經不再看庚瑤了,他是個高傲至極的人,不肯意同人解釋,被曲解後,不過是……不過是把人視作無物,他不欠誰的。
穿戴華麗長袍的男人伸脫手,六合美景在他麵前也要失容,和那一天一樣,華羽對鴉殺說,“隨我回棲梧峰吧。”
鳳凰的子輩,一曰華光孔雀兒,一曰金翼大鵬鳥。因是六合造化,有感而孕,鳳凰之子與鳳凰表麵並不大不異,可不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起碼都是靈性不凡,霞光罩體,鬨動氣象竄改,倏忽間風起雲湧……而鳳凰有感而孕的處所,恰是在南和國,南和之和,又可作合之解,是為陰陽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