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覺得藉著此次的疫情能讓李三和李家村一道消逝,誰知竟然在這關頭查到了病源,他曉得,那李家村的疫病不過是小小的時疫罷了,隻要冇了泉源,不過數日的工夫,便能治癒,當真是功虧一簣。
“嗤。”早知此人寡廉鮮恥,張望輕嗤一聲也不在乎,隻道,“那疫病的泉源是東江河灘上的一具知名骸骨,暴雨以後被河水衝開了麵上的淤泥,汙了河水。”
……
看了眼案上每日的奏報,趙知縣的心中又何嘗好過:“再從府中抽調些衙役,傳話於張典史,望其早日覆命。”
不說那一行人身上的斑斕衣衫,單看那一匹匹膘肥體壯的駿馬,就知他們定然出身王謝,怕是全部金曲縣中都難有能入的了他們之眼的。
“嶽父當細心著些身子,不然晚娘定是要惱了小婿。”陳清遠嘴中和煦地勸著趙知縣,同時伸手將案上的公文清算穩妥。
而這位嚴姓醫師就是一名方纔出師不久的,所幸,嚴姓醫師甚有自識,從未依仗醫師秘技而桀驁自恃,是以在得知有人插手醫療署行方後,隻是對峙驗看了湯藥,而後在見過其真有療效後,無有禁止地便讓其自行行事了。
就在這時,外頭俄然傳來了短促的腳步聲。
東江河灘上此時早就被衙役們清理得乾清乾淨,來年再漲水勢也多了個坑頭。
閉上眼,大力地吞吐著氣味,將突然翻湧上心頭的慌亂儘數壓下,而右手則無認識地附上了左手的小臂上。
對於這話,張望嗤之以鼻,陳清遠此人,有才氣,卻不是本分人,最是善於那些門麵工夫,幾時在私底下這般儘忠職守過,莫不是又有甚麼肮臟心機?心中存了猶疑,自是擔憂他又起甚麼幺蛾子,謹慎為上便親身領著陳清遠前去驗看。
這事一出,誰不說是陳清遠嫌張家丫頭礙了他的青雲路。
陳清遠年不過而立,卻已然功名在身,不但是金曲縣的主簿,更是在年前迎娶了趙知縣獨一的女兒,成為了知縣的半子快婿。
“嘖嘖,看來這回的事兒,怕是粘著我們的‘主簿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