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持絹拭淚,含笑而道:“現不過晌午,哪有安息的事理,更何況,妾身心中欣喜,又如何能安休,倒不如在此守著卿琪,心也能靜些。”
東方博瀟微搖著頭:“那藥本就是為著卿琪養身用的,長老們也親身瞧過,不但藥力甚佳,更是全全蘊養之道,既無警告之言,用之無妨。”
“見過太老爺,太老爺,安。”
待東方博瀟的身影消逝,東方喧方纔對著身邊的妻兒說道:“好了,正如父親所言,卿琪即已復甦,便當無礙,且去歇著吧。”
東方卿琪心中無法地感喟一聲,麵上卻帶著惱之色:“你說得又是甚麼混賬話!歹民氣毒,那又與你何乾?莫說是我年善於你,本就應儘關照之責,如果你當真也一同受了連累,我這做兄長的心中又如何好受,本日我纔剛醒,你這但是想要再氣我一回?”
東方博瀟對著他安撫地笑了笑,道:“莫要多想,那本來便是藥師開予你的丹藥,其藥性也的確隻是蘊養身材之用,固然它當真是一可貴之物,但是也當不得希奇,更何況,東方家又何時少了那靈藥奇珍,你放心用了便是,明日族中的長輩們定然前來看你,你且好生養好了精力纔是端莊。”
“嗯,合法如是。”東方薄瀟直起家來,回身道,“好了,雖是醒了,但是這精力到底還是差了些,且好生養著。”
“但是……”薛氏猶有不肯,但是瞧著身邊之人俱是不異的臉麵,倒也說不出話來,隻得無法地應下。
東方博瀟聞言點了點頭,然後轉頭麵向身後的薛氏,“那蘊養之藥可還不足?”
看著在琉璃瓶中再次醒來,掙紮扭動的玉色蠱蟲,榻上的男人抬手將它攝取至掌中,拔出瓶塞,將藥汁注入瓶中,看著浸泡在淺蒼色液體中的重歸安靜的蠱蟲,隱月勾起了精美的菱唇,帶出一抹豔色的薄涼,手指苗條,劃動間魔魅隱現。
“無礙。”
床上之民氣中一揪,驚撥出聲:“母親,這是如何了?!”瞧著薛氏未語淚先流,東方卿琪臉上頓生焦炙,掙紮著便要起了身來。
聽得這番動靜,屋內裡的人也立時轉過了身來,向著外間迎去,隻見一中年男人踏步而來,從那翻飛的衣袍,便可見其行色之倉促。
薛氏瞧著他的動靜,也顧不上擦拭臉頰的淚水,倉猝俯身將他按下,看著兒子臉上的擔憂之色,也不敢再哭,抬手用絲帕按了按眼角拭去臉上的淚珠,語帶欣喜地說道:“我兒莫急,為娘無礙,隻是見你醒了,一時候心中喜極難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