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衛七真的很想勸主上早早地離了這廣陵城,但是,不管是他還是他身邊的兄弟,都清楚地曉得,自家主上怕是對著那東方公子非常感興趣,每當看到主上眼中的興然,衛七都一樣會想到,現在的那位仆人嘴角上的那一抹邪佞莫名的弧度,很明顯,不但是主上在乎著仆人,仆人也一樣惦記上了主上……
“瑤兒。”隱月自也笑得暖和。
隱月一愣,眨了眨眼,嫁奩一說倒是真的有些出乎隱月的預感,畢竟非論是宿世還是此生,他可都不是有妻妾的人,這嫁奩的有無倒也真不在他的認知以內。
自長老院中出來,隱月便帶著傀儡在花圃中徐行而行,暗色的眼眸在明麗的陽光中靜斂著眼底的真意,肩頭,素淨的鵲鳥沉默肅立著,低頭斂翅,仿若死物普通,全無活力。
東方卿瑤看著麵前長身而立、風采翩然的超脫男人,立時感到滿心歡樂,東方家的公子自當如是,當下便嫣然笑道:“恭喜堂兄,穢去安康。”
隱月唇角緩緩勾起,彎出一抹溫潤的弧度,含笑著轉過身去,立足等候,而那本來狀若飾品的鵲鳥也在這一頃刻間被注入了靈性,背逆的陽光恍惚了隱月暗沉的眸光,亦一樣粉飾了他肩上的那一雙赤色琉璃。
“聞,琪堂弟身有不適,不知現下如何?”論及身份,已經舍了姓氏的隱月,現在本應是要掉隊嫡派東方卿瓊半步,以示尊卑,然,東方卿瓊倒是決計合著隱月的法度,與其並肩而行。
見東方卿琪並無不當以後,婦人才規複了其應有的端容,固然神采間有些不悅,卻也不想窮究,揮了揮手道:“固然今次瀆職,但是念在你之前不眠不休關照我兒的份上,也未幾究,你且下去吧。”
……
“累瑤兒掛懷了。”對著這率性卻不失小巧的少女,隱月也樂意當作是小妹疼寵,見著她偷偷瞅著肩上的鵲鳥,隱月抬手齊肩,令鵲鳥躍於臂腕之上,而後在少女欣喜的目光中,將手臂停在了她的身前,讓鵲鳥落到了對方的肩上。
在屋中獨一復甦的人也落空知覺後,一抹藍色的身影緩慢地闖進了屋子,刹時呈現在了東方卿琪的床頭,猩紅色的眼瞳,赤色的尖喙,恰是那令東方卿瑤遍尋不著的隱月的蠱寵藍兒。
“堂兄,慢請。”
說話間,一陣清風吹過,拂亂了兩人散落的髮絲,隱月抬起手將本身額前的那縷黑髮斂到耳後,衣袖諱飾的頃刻,唇邊淺含著一抹莫名的笑影,看著那正帶著鵲鳥在叢間尋食的少女,不甚在乎地說道:“瓊堂兄說得又是那裡話,藍兒能得堂妹歡樂,隱月心中自也欣然。”收回目光,看著一樣整好了儀容的東方卿瓊,“說來,還是隱月蝕言了,至今未曾兌現先前之諾,惹得瑤兒如此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