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一會兒你照看著娘,我到鎮上去看看。明天逢場,應當還能給咱娘買點東西補補身子。”徐向晚既氣憤又難過,但是內心有一股執念,讓她硬生生忍著冇有墮淚。
除了張氏以外,彷彿已經冇人能替徐向晚做主了。
“喲嗬,小丫頭挺孝敬嘛!”黃屠夫辦事油滑,甚麼三教九流的人物都能搭得上話,就算麵對徐向晚這麼個小丫頭也能說得津津有味,“本年收成不好,買肉的人少了,買骨頭的倒是多了起來。還好剛纔郭家村的大嬸嫌重冇要這兩根大骨頭,不然這兩根大骨頭也給作了添頭,你今兒啊就得白跑一趟了。”
隻是冇想到,徐誌立真的這麼心黑,而徐老爺子竟然也會同意。
“晚兒,你先彆怕,等娘醒過來必定冇事兒。”徐秋怡的聲音有些發顫,不過卻強自平靜的模樣令徐向晚也安靜了下來。
果不其然,徐向晚到的時候黃屠夫已經在清算攤位了。
“真要聽?”黃屠夫正說到興頭上,明顯也不想就這麼打住,見徐向晚很給麵子地點了點頭,頓時暴露一口整齊但卻略有些泛黃的牙齒,“那我就說一說。”
現在父親在外毫無音信,母親又臥病在床昏倒不醒,二房剩下的都是些孩子,能決定本身運氣的就剩下徐老爺子和崔氏。
徐向晚喜滋滋地笑了起來:“感謝大叔,我就要大骨頭,冇肉也能夠,我拿歸去燉湯給我娘喝。”
大老遠的,五郎便瞥見了徐向晚。
郭家鎮每逢雙日有集市,郭家鎮四周的人便將這日叫做逢場,而去趕集則叫做趕場。
“咱二房就我一個勞力,我多做點事兒,大師也就少點閒話。”五郎笑了笑,不在乎地說道,“你過來做甚麼?村莊裡都還在收割,顧舉人那邊還冇發話,要拾稻穗也還冇到時候啊!”
“也好,那你路上可很多加謹慎,趕上陌生人遠著點兒。”徐秋怡固然年紀不大,但是在徐家做的事情比鄭氏、梁氏兩個大人還多,崔氏普通都是不讓她出門的。
怕徐向晚人小再出甚麼事,徐秋怡便皺著眉頭道:“晚兒,還是你留下來照顧娘,我去鎮上探探動靜。”
這句話頓時令姐妹倆變了色。
“小孩子家家的,說了你也不懂。”黃屠夫這鬻兒賣女的詞也是聽鎮裡讀書人說的,固然不曉得詳細的意義,但大抵也能猜到些,因而便拿到徐向晚跟前矯飾來了。
黃屠夫見徐向晚身上穿戴一件補了數個補丁已經洗得發白的水紅色粗麻衣,臉上另有淺淺的掌印,眼底卻冇有半點異色,隻是樂嗬道:“小丫頭是被家裡人喊著來的吧?倒是趕巧,我這兒剛好剩下兩根大骨頭,就是肉少了點,如果想吃肉骨頭恐怕就得等後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