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太陽的位置已經分開了中天,時候趨近傍晚,丁一有些擔憂他們趕不及在入夜之前到岸,然後幸虧在最後一縷陽光即將消逝的時候他們看到了陸地的影子。
丁一盤點了人數,幸虧他們此行所帶都是心誌果斷技藝高強之人,是以順利熬過了冗長的紅霧期,並未少一人,也冇有出甚麼不測。另一條船以纖繩與他們的船綁在一起,是以濃霧中也不怕失散。丁一走到船尾,向那條船上打了個手勢,獲得了統統普通的暗號,終究放下心來。
看到丁一的眼神蕭夙大大翻了個白眼,他固然出身卑賤,但因為環境特彆,打小也算是被嬌生慣養的,體力那裡能跟他們一群糙老爺們比。
“你彆走太遠。”
“你想多了……”蕭夙用無語的眼神瞅著封文,“這是我自小就有的怪病,之前也冇少上醫館去看,可大夫都冇體例,也就不了了之了,歸正平時也跟冇事人一樣,隻是時不時發作一下的時候,痛得巴不得立時死去。”
“說不好,嚴峻的時候一個月發作幾次,好的時候大半年一次。我是很小的時候就被父母丟棄的,冇準就是因為這怪病,感覺我大抵養不活了,不如趁早丟掉。”
“多久會發作一次?”
封文一時有些無措,他看了蕭夙的傷口,聽了他的脈,除了手上被蛇咬傷了流了血,其他並無大礙,診不出題目他完整冇法對症下藥,但是看蕭夙的模樣又不似作偽。
以後給蕭夙喂藥又是一番波折。封文取出藥丸想喂他吃下的時候才發明,或許因為痛苦太狠惡的原因蕭夙的牙關緊緊咬著,不管他如何安撫勸說都彷彿聽不見,最後是丁一掰開了他的下巴將藥丸塞到他嘴裡,又給他灌了水,看著他把藥嚥下去。
“不消,方纔紅霧覆蓋甚麼都做不了,趁機睡了會兒。”
紅荒地的水邊是不成能有船埠供他們停靠的,也冇有木樁能供應他們拴上舟繩牢固船體,船到了岸邊後離陸地另有丈許遠。幸虧來的這一批人除了蕭夙都是妙手,悄悄鬆鬆就能跨過,丁一天然不會忘了蕭夙,親身揹著他上了岸。
“提及來還要再多謝你一次啊,昨晚要不是你出事,我能夠已經被那蛇給絞碎了。你對於蛇還挺有一手的。”
不知過了多久紅霧終究散去。
“我們現在在甚麼位置,應當往哪個方向去?”風抒難反問了蕭夙一個題目,冇有理睬他的要求。
回光臨時營地的篝火邊,蕭夙仍然縮著身子神采痛苦,封文趕緊給他查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