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書的態度還算謙恭，但這句話卻讓洛寧慕有些不懂。

不管柳長書之前的惡言與前一晚的勸言是為何目標，洛寧慕都從心底討厭這小我。可……就算再討厭柳長書，洛寧慕也明白，柳長書所說的那些話，實在還是很有幾分事理的。曲嬈所說的甚麼和疇前一樣，實在是不成能的，若要兩人都假裝與疇前一樣，那便是本身太無私，亦會讓曲嬈更痛苦。至於說要接管……洛寧慕卻感覺，如許的豪情，她彷彿也是不太能接管的。柳長書說的不錯，要“想個清楚明白”，可對於現在的洛寧慕而言，她卻連“想”一“想”的勇氣都冇有。

笑話！

獨一分歧之處在於，臨行之前，高詢俄然找來洛寧慕所住的小院，說有人想見她一麵。洛寧慕用腳指頭也能想到是誰，在這小鎮子裡，除了曲嬈、高詢以外，曉得她的人，不過就是阿誰非常討人厭的柳長書罷了。但是，洛寧慕固然對那人非常不爽，卻也獵奇，這個時候，那小我還來找她乾甚麼。

都城那座莊子曲直家的，曲嬈得知動靜當然比洛寧慕還要更及時更切當。

如果不能接管……

長公主能找回感受，可長公主身邊的宮女酥月卻一時之間有點回不過神來。

猶記得來時，船上幾人有說有笑，每一日都感覺新奇風趣。但是此時，洛寧慕一起都懨懨的，曲嬈彷彿也看出了甚麼，不太來找她說話。

這倒是，洛寧慕很想點頭。

本來曲嬈這小我，還未進宮之前便是阿誰死模樣？說話向來隻說三分，甚麼心機都藏在心底的人，可如許一小我，竟會有直麵本身說出心底最深隱蔽的一日。可曲嬈看得太清楚太清楚，為了她今後不難堪多想，又說出“疇前我們如何相處，此後還是如何”如許的話來。

柳長書卻忽而一笑，說了句冇頭冇尾的話。

大抵，隻除了她洛寧慕？

“我本日來，不過想哀告長公主殿下一事。”柳長書又道，“若殿下對她偶然，便請狠心絕情，若願隨心……殿下可必然要想個清楚明白。”

隻是再慢，也還是有泊岸的一日。

她如何能夠會――

“歸正我於她，不過是個可有可無之人。”柳長書道，“我亦曉得，她既不在乎我，那麼，她悲傷難過，或是展顏暢懷……都不是為我的原因。”

柳長書此話一出，洛寧慕麵前卻俄然閃現出當時的景象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洛寧慕也不知本身是如何了。

話及此處，柳長書卻並冇有再說下去，可那一句“想個清楚明白”卻落音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