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若沉默考慮,畢竟本身初涉江湖,不知此中深淺,不好胡言亂語,隻好做個循分守己的聽眾。
他的車隊本為貫穿各國交運走貨的商隊,車廂滿載綾羅綢緞,金玉珠寶,不免賊會惦記。可惜賊人膽敢對他們脫手,的確虎口拔牙,單是墨軒嗜殺就夠來者痛吃一壺。
獨孤斬月僅留藥奴陪她待在遠處樹林遁藏,月光撫伴他的右臉,篝火染亮他的左臉,他的臉龐在忽明忽暗間雕刻出超塵的神俊,他的臉在月中溫和,眼在火中閃動。
“就是表麵如其醜字,慘不忍睹!嗬嗬嗬……”藥奴卸下密意假裝,總算把她嘲弄個透辟。
麵前一片星光,隻覺他的懷好健壯,撞得雪若鼻子生疼,他身上的藥香彷彿也變了味道,濃烈而引誘,頭頂響起他輕柔一諷:“籌辦惡狗撲食嗎?”
月黑風高本該殺人搏鬥夜,雪若心底嚴峻卻又獵奇勃發,意欲觀戰。
“雪若該叫仇敵謹慎。”他眼底烈火熊熊。
依依不捨轉頭籌辦要走,獨孤斬月一把拉住她的手,他的手仍舊冰冷,卻牽住她全部靈魂,雪若怔呆了,不知他為何俄然有如許的行動。雪若的心臟幾近停止騰躍。
雪若怒上澆火,伸拳期近,反而被他雙手悄悄一掐,穩穩拿住,仿若最綿軟的鋼夾,令她在他懷裡轉動不得。
他將雪若和藥奴送至林間深處,藥奴遵循探子的彙報的線路先去探路。本日大敵當前,雖有萬分掌控,也要將一分用來庇護她這無用之人。
墨軒嗤之以鼻:“笑話,豈有讓賊人活命的事理?”
藥奴一把將她推開,臉不紅,心不跳,坦開闊蕩道:“我的咀嚼還不至低下如此,就是跟小朋友開個打趣,無傷風雅。”
“女人要有人搶才吃香!”藥奴也返返來,持續慵懶地靠在矮幾邊,他的視野又落在矮幾上,眉頭微皺,順手將桌間那張紙從字間扯開,把斬月寫得部分鋪展疊齊放在墨硯低下,雪若寫的部分疊好揣入懷中。
斬月墨軒,再加幾位管事主子,皆堆積斬月帳內細細暗害。而藥奴斜臥書架旁,取出鍍銀銼刀細細銼磨亮如玉貝的指甲,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勢。
藥奴說幸虧他機靈,今早便發覺車隊所行之地,身後不遠處深林時而驚飛幾隻山鳥,本來實屬平常,可頻繁多了就屬非常。
雪若說為何不把貨色丟棄,乾脆駕著雪浪擺脫傷害,雪浪速率之極,是彆的馬種難以匹及的。
王麻子端著一鍋熱湯徐步走來,大呼:“趁熱快喝雞腿絲,鴨腦拌牛眼糊辣湯,保暖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