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回身就走,理都不睬他。
我被阿誰驚悚的場景驚出一身盜汗,閉上眼,晃晃腦袋再看,劈麵坐著的仍然是神仙普通的小蓮蓮。我抹抹額上的汗,緩緩舒了口氣。
另一個白布條以迅雷之勢飛了出去。我瞪大眼睛感慨:“噴嚏之勢,公然不凡!”
隻覺後背心一涼,我終究還是啃上了那老樹乾。鼻子一陣難忍的痠痛,兩行熱乎乎的東西從鼻孔裡逆流而下……
我乾脆將那枝條抽出,直接用手抓。烏黑的夜色中,饑渴的雙眼泛著幽幽綠光,我用血紅的舌頭舔了舔鋒利的牙齒,悚然一笑:“哼哼哼!老子現在的任務是——吃光!啃光!!骨頭嚼光!!!哇哈哈哈哈——”
“呲啦!”一個衣帛扯破的聲音,同時也撕碎了我的夢。
吸了口氣,剛想使力,一股寒氣跐溜鑽進鼻孔,鼻子一陣癢癢難耐,“我——啊——啊——啊——阿嚏!!”
從冇想過,會有這麼一天,我被時空的大河丟棄,單獨一人盤桓在彆的一個時空。上天給了我一次重新活過體味,躲藏在身材裡的另一個本身一下子跳脫而出,不消再拘束淑女,不必再去在乎彆人的目光,大聲說話,大步走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毫無顧忌地罵人說臟話,的確爽呆了!彷彿這纔是真正的我,豪氣,曠達,自在安閒,無拘無束。
誰知這廝倔得很,都趨於優勢了兩手還是死命抱著那破罈子,任我又抓,又摳,又掐,就是掰扯不開那爪子。我急了,看來不使出點殺手鐧,你丫就不曉得誰是老邁!
那廝在我跟前蹲下,撲扇著黑漆漆的大眼睛:“你冇事吧,老邁?”
“好了好了!”我煩躁地揮揮手,“不喝就不喝,誰奇怪!趕明兒我下山買它個十幾二十斤喝個痛快!”
他低著腦袋小小聲道:“你剛纔不也使詐麼?”
俄然就感覺不再那麼孤傲了,這就是有人伴隨的滋味。本來不管多麼固執的人也是需求有人伴隨的。
院子裡,一團篝火燃得正炙。火上烤著兩隻肥乳鴿,滋出的油星掉入騰躍的火焰,合著上麵的枯枝收回劈裡啪啦的脆響。
他看看手裡的肥鴿,又看看我,喉頭艱钜地轉動了一下,終是痛苦地搖了點頭。
好舒暢!草地軟軟的,氛圍中繚繞著桃花的香氣,烏黑的天涯一望無垠,繁星搶先恐後地閃爍著。不知怎的,望著這麼誇姣的星空,我竟然又情不自禁地想要回顧之前。不可!不能想,不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