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廝正蹲在我麵前,勾著唇嘲弄道:“長的如此醜又如此愛哭的人,我還是頭一回見。”
“哦?那你說說看。”那廝放動手裡的書,翹起二郎腿閒適地往椅背上一靠。
氣血猛地衝上頭頂,刹時奪去了統統明智。媽的!這算甚麼?老子隻不過想好好活罷了,為啥就那麼難?為啥那麼難?!
甚麼意義?我皺著眉頭盯著他。
一條紅色的錦帕驀地呈現在麵前。
生命的最後時候,你會乾點兒甚麼?歸正我現在想來段短跑。電視劇裡的絕症病人很多喜好夜間上高速公路飆車,咱這兒冇那前提,兩條小短腿兒親身上陣,體味存亡時速!也挺酷的!
當然,以上隻是胡想。實際環境倒是——
“想死的話,我現在便能夠成全你!”幽深的黑眸出現兩道冰冷的旋渦。
我頓住腳步,這感受還真是……獨特。抬起手臂,抹開袖子,皮膚上公然呈現了很多青紫色的淤痕,好像一條條紫色藤蔓順著筋脈蜿蜒而上。我滿身都成這德行了?我摸摸臉頰,咱這絕對屬於行動藝術,免費人體彩繪,多拉風!
淚水止不住地啪嗒啪嗒滾落下來,我甩開他的衣袖,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誰TM都能欺負老子,誰都不想讓老子好好活!老子究竟招誰惹誰了?!……嗚嗚嗚……我好不輕易……好不輕易才逃出來的……你這個混蛋……混蛋!!……哇嗚嗚嗚……哇嗚嗚嗚嗚嗚…………”
一個披頭披髮穿著混亂鬼吼鬼叫的不明人士,跌跌撞撞衝進一處清雅小院。
“啊!”腕間一股劇痛襲來,我疼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百媚盯著我漸漸站起家,一步一步朝我走來。一絲涼意觸碰上我的臉頰,苗條的指尖悄悄拭著我的淚,口氣還是和順得不成思議:“今後不要再返來這麼晚了,不然毒發會很痛苦的。”
無法是越抓越癢,越癢就越抓。甚麼花毒?老子給它改個名字叫無敵癢癢散!不撓死自個兒不算完!傳聞過撐死的,餓死的,嚇死的,笑死的,就是冇聽過有人癢死的,撓死的!甚麼都讓老子趕上了!老天你就那麼想度化我?
百媚正坐在書案後,一手支著腦袋,一手拿著書籍,駭怪地看著我。
剛伸開嘴,喉嚨裡一陣熱意湧上,一口黑血猛地噴濺而出,我一個不穩撲倒在地。渾身如同千萬隻螞蟻在啃噬、撕咬。癢,好癢!啊啊啊!癢得受不了!我手忙腳亂渾身高低冒死的撓,死百媚!混蛋百媚!老子最怕癢了,老子……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